乔迪克制着尽量不要完全靠在乌尔比安的胸口上，因为突发事件致使他们只能暂时达成一致忘记之前的矛盾合作抵抗未知的力量。

乔迪的病还没有好完全喘息间水汽带着温热打在乌尔比安心口，明明是为了节约精神力相互倚靠的行为，在昏暗的屋内莫名有了一丝旖旎的味道，乌尔比安被温热的呼吸扰乱心跳，随着呼吸敲击着胸口。

突然乔迪指了一下电视然后拍了拍他的触手，乌尔比安顿了一下明白乔迪的意思操纵触手打开电视，电视正播插播紧急新闻。

乔迪一边听一边打开终端果然在执政院公告处发现了对乌尔比安的通缉令，看着通缉令下伴随着的高昂的悬赏金额乔迪心一沉。

“……怎么办？”

乌尔比安见状安抚：“放心，没有人知道我在这，而且我会解决他们。”

“……突发事件，据执政院消息，今天早上8：35分，未知原因导致本市突然大量市民出现精神恍惚昏迷、以及袭击事件，部分市民发狂攻击其他居民和城市设施……”

乔迪抬起头和乌尔比安对视一眼，这个时间点，正是一个半小时前古怪精神力开始出现的时间，看来普通人也受到了这个精神力的影响。乔迪艰难的思考，一般来说没有特殊训练人们无法接收到特殊波段的精神力，但是这次袭击城市的远不是平日里微弱的自然界的旋律，这个古怪的旋律持续的时间以及强度已经足以让普通人的脑域被影响。

部分阿戈尔人脑域无意识的波动与古怪的精神力产生共振，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足以让他们无意识陷入精神恍惚、躁动、恐惧、失控性晕厥，极端情况也会出现攻击行为……

电视持续播放着，主持人连接了前线记者，街道上商店里大量人在混乱中尖叫、逃跑，记者在混乱中艰难的接近一位捂住头颅在地面上翻滚的市民，他在痛苦的哀嚎……

乔迪看着电视几乎能感同身受，经过这段时间的特训，使得他能毫无障碍的接收到空气中传播的精神力，乔迪的感知告诉他此时古怪的精神力正拉锯着整个城市的神经，祂的每一次波动都化作利刃攻击着倾听着这段旋律的观众的脑域，如果不是乌尔比安与他一直在持续使用自身的精神力抵御这古怪的力量他会也是地上哀嚎的一员。

乔迪有些喘不过气，看着电视里在地上哀嚎的男人，他哀叫了许久如濒死断翅的动物，艰难的喘息声撕扯着他的声带，记者紧急的对他进行急救，但眼睁睁看着他开始抽搐吐出来唾液混着白沫而救护车迟迟不到，乔迪金色的眼眸颤抖着转过去不忍再看乌尔比安伸出手犹豫的顿了一下后最终落下安抚性的轻拍，轻拍乔迪的脊背。

直播紧急切断了记者连线，转到了脸色苍白的主持人这边，女主持人声线颤抖继续播报。

“……请各位市民呆在家中非必要请勿外出……请各位市民呆在家中非必要请勿外出……”

“执政院已经紧急调派出海巡队参与救援稳定局势，请广大市民安心……”

乔迪喘着气，指尖颤抖。突然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撕扯牢牢用吸盘缠在他腰上的触手，乌尔比安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站起身来，昏暗的房间中两双眼睛对视，随后他们默契的互相搀扶着一同来到窗边，乔迪撩开一条缝隙透过玻璃往下看，乌尔比安则隐藏在窗帘后看着被光照的发亮的乔迪，蓝色的青年颤抖的金色眼睛垂眸向下望着……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女主持人颤抖的女声回荡，恍惚间似乎能幻听到残存的尖叫声与哀嚎从楼底穿过十几层楼、穿过玻璃、刺穿乔迪的耳膜。

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场景，金色的眼眸狠狠的颤了一下然后转过来盈着水光和乌尔比安对视，青年的声音沙哑而颤抖：“……能去救他们吗？”

乌尔比安沉默了，猩红的眼睛不自觉地挪开，他叹息：“……乔迪，祂的精神力太强大了。阿戈尔人的精神力远远无法抵抗。”

我们救不了所有人，乔迪听出了他的意思。

“……所以……只能看着吗？”沙哑的声音干涩的响起。

一条触手缠上来从背后轻轻捂住乔迪的眼睛，乌尔比安带着乔迪慢慢滑下靠在窗户下的墙边将小鱼抱在怀里：“……别看了，放心，会结束的。等祂的旋律一消失，他们的脑域稳定下来后就会好起来。”

“……TA是谁？”乔迪被触手轻轻捂住眼睛也不挣扎，他轻轻捏着触手沙哑着嗓子发问，“……为什么会突然袭击城市？”

乌尔比安沉默许久，久到青年开始有些不安时他开了口：“是……‘初生’。”

乔迪怔住，紧接着有些颤抖：“……是‘斩首’行动中的本应该被杀死的海嗣首领？”

“对。”低沉的声音回荡在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