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兰都斯的喊声将他拉出幻觉。

“乔迪，怎么了，乔迪？使用这个旋律让你不舒服吗？”布兰都斯担心的看着乔迪，过度使用旋律确实会造成精神恍惚所以他也没意外，只是接着说：“对，你是来检测身体的对吧，我们走，去检测室。”

乔迪的脸色发白，他勉强的开口沙哑着嗓子应和：“……好、好的。”

他站起身拿起他的包和他的伞，低着头他的手紧攥着伞，混乱的思绪让他如同一个行尸走肉机械的跟随着布兰都斯向前走。

很快布兰都斯打开门，他讶异的说：“乌尔比安来了？”

乔迪站在他身后听到这句话，他混乱的思绪勉强归位，他有些忐忑不敢抬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该说什么，质问吗？还是沉默装作不知道然后调查？想这么多只在一瞬间，乔迪决定抬起头……

但意外的他没看见那个高大的身影，乔迪顺着布兰都斯先生的视线向下看——是小饼干，他的小帮手。在进门前，他让它守在门口……

乔迪突然有些喘不过气，那天晚上小帮手送到他家时他和乌尔比安的争吵刚刚结束，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直觉在叫嚣，他心悸了一下沙哑的嗓子开口颤抖的好像许久没有说过话：“……先生，您说……乌尔比安先生来了？”

“啊，这不是他的小帮手嘛，这个造型、还有这么先进的仪器组件，不是五个月前才更换的吗？”

“……先生，”乔迪感觉一团胶黏在他的嗓子里，让他几乎无法发声：“……这是，我的……小帮手，小饼干。”

“hello，主人有什么事吗？”小帮手开口。

“啊？这样吗？”布兰都斯困惑了一下，然后开口：“哦，你特意申请和他做一个造型？年轻人都喜欢这种啊。”

“哎呀，你脸好白，快，我们去检查身体。”

……

乔迪站在科学院门口，天空飘起了雨，模拟天穹的造雨系统，模拟的冰冷雨水，小帮手跟在他身边。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种种，那些笑和泪、那些在他心里深深扎根的一件件事，现在好像有一双手粗暴的拉扯那些牢固扎入胸口的根系，掀起带着血肉的土壤。如果一切都只是一个研究，一个骗局……

他伸手雨水打在他手心，突然好像被抽去了打伞的力气，蓝色的青年没有打开伞，他迈步迎着雨只身走入潮湿……

“主人，需要乘坐载具吗？”

“小饼干，切换拟人模式。”大雨声中沙哑的嗓音被模糊。

“主人，需要乘坐载具吗？”

“……小饼干！切换拟人模式。”

雨中青年一个人走在街上，大雨打湿了他衣服紧紧的贴在他瘦弱的身躯上，凌乱的蓝色头发紧贴着他的脸，雨水顺着发梢一滴滴滑落在他的脸上。

“主人，需要乘坐载具吗？”

“小饼干！切换拟人模式！”沙哑的声音颤抖着强撑严厉。

“主人，需要乘……”

乔迪打断它，雨水顺着他的脸流入他的嘴里，他声音颤抖而微弱：“小饼干……，小饼干阁下……切换……拟人模式啊。”

“主人？抱歉，我听不清……”

乔迪淋着雨颤抖着手用终端给乌尔比安发了一个打招呼的消息，许久终端没有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