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尔比安垂眸不自觉地开始思考他最近是做错了什么，是否是前段时间的监督和逼迫太过严厉？

还是说……青年难道发现了什么？

小帮手顿了一下，卡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屏幕犹豫着不敢转回来，沉稳的心跳忽然有点错拍。

“……小饼干阁下？”青年犹豫的声音响起一只手轻轻拍在小帮手身上。

“嗯……，没事，快去吃饭吧。”

很快青年吃完饭，再次钻进房间继续捣鼓。

……

夜幕降临，冰冷装修的黑白卧室内，漆黑的男人靠着墙坐在翻飞的白纱窗帘下，他的银色长发如水银蜿蜒流淌在地上，海嗣化的进程影响着他的理智企图让他精神混乱，大群之声如同附骨之疽般侵蚀他的理智，随着他多次深入巢穴这种影响还在不断扩大，他几乎控制不住海嗣的附肢从他的血肉中生长……

乌尔比安紧闭着眼，手里紧攥着他的终端，遥远的波动诱导着他归顺、融入……

他咬着牙，手臂上青筋暴起，很快他意识到他应该找一个锚点，一个精神世界的“锚点”来构筑他的理智，他咬牙思索着他的责任、那些战斗、痛苦的改造实验，无数回忆组成了他，那些经历组成了第一道围墙……

但还不够，精神混乱中思绪翻飞，他眼前渐渐浮现了一个笑，蓝色的青年低声对他说：阁下你也是我在乎的、想保护的人啊。一条蓝色的小鱼出现朝着他卷腹，摆动他的尾鳍……

“……小饼干阁下？”清脆的声音响起，如同清泉浇熄了烈焰，他的理智渐渐稳定下来，突然他意识到这是从终端传出来的声音。

红色的眼睛在乔迪家睁开，看向青年，微弱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房间里关着灯蓝色的青年担心的看着他，乌尔比安镇定下来，认真的看着青年。

“阁下，你来了。”青年总能轻易认出他，哪怕只是一点简单的动作变化，也能分辨出科学院的ai与他的区别。

“嗯。”

青年的脸慢慢泛起红晕，然后一咬牙慢慢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精致的发光元件，乌尔比安怔了一下，他突然明白为什么房间里关着灯。

紧接着乔迪按动按钮一道光刺破黑暗同时照亮了他们，小小的元件亮了起来，光透过里面精致复杂的透镜散开扩散在房间里。

“阁下，这是我这几天做的……一个发光元件。”乔迪开口。

“……阁下，我……一直不知道该送给你一个什么礼物，”乔迪红着脸垂眸看着这个小小的发光元件，轻声说：“后来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送你这个，我小时候从父母留下的笔记里学会的……”

“我……做的不好，”乔迪的脸红着金色的耳饰和他的眼睛一起闪着羞涩的光：“我，去找了卢修斯爷爷学习，但好像……没什么进步。”

“不，非常好很漂亮。”红色的眼睛透过光看着羞涩的青年，认真开口。青年这几天，原来……在做这件事吗？乌尔比安闭了闭眼，看着终端的眼神不自觉柔和下来。

“……阁下，我知道，你说你是ai体会不到人类的感情这件事是骗我的。”乔迪缓缓的开口。

乔迪没等他开口接着说：“我感受得到，阁下也是有人类的感情的不是吗？”

“你告诉过我要相信自己，”乔迪笑了一下：“……阁下，我相信我的感觉，所以能告诉我真正拒绝我的原因吗？”

红色的眼睛和金色的眼睛对视，青年坚定的看着他许久，低沉的机械音开口：“乔迪……如果我要离开呢？”

“……阁下，你说的是你要上战场的这件事吗？”乔迪认真看着它：“我们可以并肩作战的，我也是战士，困难我们可以一起面对的。”

乔迪脸颊泛红：“……这次送这个礼物。我想说，阁下我去找了卢修斯爷爷开始学习机械维修技巧了，如果你意外出事我也可以‘治疗’阁下的。”

“阁下，我可以保护你……”

“……乔迪，那如果……”我骗你呢？乌尔比安开口，突然尖锐的警报声打断他，是他安装在海嗣巢穴的监测装置，这个警报是危机情况发生了。

乌尔比安用力闭了一下眼，警报声干扰他让他没有直接说话，打了一行字然后匆匆离开。

‘乔迪，等我回来我会给你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