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谢御是不是赢了!”
“不愧是仙君下凡!仙君威武!”
姜枕也站了起来,刚准备随着大家的喜悦的欢呼一同庆祝,四道书院的弟子也正要敲锣定音。
他却猛然,萧遐的眼神逐渐阴毒起来,他的手伸向背后,似乎在探取什么东西。
而谢御,现在正看着他。
姜枕失声道:“谢御!”
——谢御回首,挡开萧遐的偷袭。而萧遐只是用的假招,他像一条疯了的野犬般扑上前,避钦剑本已经划开他做凶的手,但对方仍旧撕咬上来。
咚!
姜枕瞪大眼睛。
他看见了。
萧遐用一根银针,扎进了谢御的手臂。
砰!
萧遐被巨大的灵力波动震开,撞在虚无的墙上,滑下时吐出一口黑血,可他却剧烈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在场的所有人都寂静了。
“什么……什么情况……”
“谢御……谢御怎么了?”
只见刚才即将成为魁首的谢御,此刻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剑,另一只手则不断地擦拭从唇角涌出来的鲜血。
更惊悚的是,他元婴期的灵力和威压、
似乎都消失了。
“是灭魂针!”
不知道是谁的一声大喝,将气氛推至最高潮的阶段!
姜枕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他分明看见身旁的金贺急得要冲进去,却被阵法弹开。
那些动作,似乎都逐渐慢了下去。
灭魂针。
灭魂针,但凡入体,则毁其魂魄、凡人遇此必成残废,从此痴傻。而修士则灵力尽废,武功全失。
更有甚者,从此灰飞烟灭。
他抬起眼睛,“谢御……”
谢御!!!
他没了理智,可刚才撞了头,现下清醒的金贺却拉住他:“你先别急!我们进不去的!”
周围都乱哄哄的,可姜枕听不进去,他双眼发红,只专注的,如幼兽舔舐般,身心都凝结在剑修那。
感官如坠入水中。
而剑修,也侧头看了一眼他。
他做了一个口型,可鲜血却瞬间将模糊的字眼填满。
“咚!”
“不可喧哗!”四道书院的掌门终于说话!
可群修却不买账。
“你们做什么吃的,灭魂针都上场了,还在那里装残废!”
“我操//你们金杖教的!”
台上,当明剑宗的掌门,他的脸上难得露出疼惜的表情,向他慰问和请示的人,都只得到“严肃处理”的点头。
可他的内心,却无比澎湃。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那并不是普通的灭魂针,而是向金杖许愿而产生的东西。
也就是说,有金杖这层的加深,谢御的护法破了。
他几乎是抑制不住,马上,立刻,就想要将此人的筋骨剖出。可他必须镇定,还要发声:“都住嘴!”
随着大乘威压的蔓延,所有人都不能再说话。
而他,管微澜,从高位缓慢地走下去。
一步步,一步一步,像要走进他的仙途那般。
管微澜露出了多年来,一个难得的微笑:“诸位,此事定有蹊跷、但不论如何,还是让吾将吾的亲传弟子,带回去,好生修养。”
此话一出,周围的群修瞬间发现了重点。
——再不管谢御,他就要废了。
所以他们当然是同意的。
管微澜的笑容更甚,他破开阵法,一步一步,慢而缓,好似要走进自己的仙途,走进自己那虚无缥缈的梦。
仙骨,他的了。
他伸出手,就在即将要碰到谢御的那一刻。
有人出手了。
砰的一声!
无数道银丝将管微澜的手缠住,他的脸色瞬间变青,表情扭曲地看向来人,在发现是跟在谢御身旁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后,又稍稍渐缓。
他马上就要得到仙骨了,不会跟一个筑基计较。
管微澜浅笑道:“孩子,我要救你的道侣。”
姜枕怒目圆瞪地看着管微澜,他用力将对方的全身缠住,但也只不过是一个瞬息变成了云烟。
姜枕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当大家不清楚吗?!”
不能让管微澜将谢御带走,绝对不能!
他看着撑着避钦剑,始终想要从痛苦里抽出一丝清醒的谢御,瞬间怒气更盛,他想要将掌门的恶臭事说出,而对方却陡然伸出手,朝他的胸膛拍来!
砰!
姜枕瞪大眼睛。
只见谢御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他艰难地握紧避钦剑,拦下了这一道攻击,而后肺腑翻涌,猛地吐出一口黑血。
“谢兄!!”
咚!
管微澜毫不犹豫地推开他,一掌击在姜枕的胸膛上。
砰!
姜枕被击远,落在地上时,一时间没反应,却在一个瞬息间将血咳去大半。
管微澜风轻云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好似将他们当做了蝼蚁。
他伸出手,将察觉到不对的金贺提起来,往后扔,语气轻飘。
“小御,你的道侣似乎并不想让我救你啊。”
谢御撑着避钦剑要起来,却被威压陡然按在地上跪着。
管微澜知道他向来清冷,孤傲,身有不跪的骨头和身世,可此时居然只能被迫跪着,他的心里激动,兴奋极了。
谢御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已经咳不出多少血了,只觉得魂魄都在消散。
管微澜道:“让我带你解脱吧。”
他周遭的死气愈发浓郁,金贺要冲上前,却和同样察觉到不对的大家被按在地上,像砧板上的死鱼一般。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丧心病狂地伸出手——
“不要!!!”金贺嘶吼道。
“把你脏手拿开!”
只在那一个瞬间,另一道比管微澜更加厉害的大乘修为瞬间覆盖全场。管微澜不敌,瞬间单膝着地,他的手居然被那奇异的灵气削断。
天边乌云密布,数不清的红雷闪过,将这里笼罩。
“飞升雷……飞升雷?!!”
“他是……”
“他是……”
“谢御的道侣是……妖!”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