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水濛睁大了眼,她还没开口,师姐就主动说教她,令她有一瞬的激动,很快她又惆怅起来,第三重她迟迟没能突破,再修炼多久,也很难突破,但她还是应了声“好”。
陆天清抬手摸了摸梁水濛的头,说她先去跟守门的人打声招呼,她再赶马车到门口,梁水濛点点头。
陆天清瞬移到山脚大门口,抬手与门人打招呼,两个门人看清了是她,立刻上前问好,询问她从哪儿来。
陆天清走时太急,没从大门过,师尊大概以为她回来也不会从大门过,就没跟守门的人交待。
陆天清简短说了一下,两个门人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只对视了一眼,便挥手打开了大门的结界。
陆天清传音给梁水濛,不一会儿,马车就到了她们眼前。
两个门人看到梁水濛道了声好,梁水濛从马车下来也向她们问好,两个门人检查了一遍马车,就放了行。
梁水濛一直提着一口气,担心自己会被门人揶揄,没想到这两个门人根本不认识她,她也就放下心来,也许过了两年,那些师姐早忘了她。
去马厩的路上,师尊姚风澜传音给她们,让她们一道上峰顶。
大概是时间还早,马厩又离屋舍太远,一路她们都没碰到别的门人。
到了马厩,给马洗了澡,又放了好些草料,她们才往峰顶去。
去往峰顶的路,必经过练武场,也就不可避免见到更多的门人。
梁水濛手心出了汗,她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但身体不听她的,许是她的呼吸声跟平常不同,被师姐察觉到了。
师姐停住脚步,转脸来看她,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她想说自己没有哪里不舒服,可额头上的细汗早已出卖了她,她就说自己大约是太久没登山,在妙辰阁待了两年,有些不适应。
陆天清伸出两指,朝她眉心一点,她感觉头像被清风拂过,顿时清爽不少。
她也想过直接跟师姐说,可又觉得自己这样太矫情,会麻烦师姐,就选择不说实话。
练武场近在眼前,那一排排熟悉的身影,令她不自觉地颤抖,她们的视线扫向她,神情虽未变,可她却觉得她们在用鄙视的眼神看她,开口骂她。
陆天清的心思全在隐藏瓷罐上,师妹说那瓷罐里的锦鲤没有成精,就她探到的气息来看,那条叫澄的锦鲤有成精的苗头,她对自己的法术有信心,但她还是担心在练武场的韦长老察觉到,若把瓷罐转移到她的屋里,师尊那边应该也能瞒过去。
这里离她的住处还有些距离,直接隔空传物,韦长老必会察觉。她只能尽力隐藏隔物术的痕迹,让韦长老看不到苗头。
她没有避开韦长老的视线,还主动打招呼,韦长老微微点头,朝师妹看去。
她留意着韦长老的气息,若有变动,她得想别的办法转移韦长老的注意力。
梁水濛因要躲着那些师姐的视线,微低着头,自然没有注意到韦长老在看她。
韦长老喊了她的名字,她也没有听到,她的整个脑袋都是懵的。
陆天清听到了,看身旁的人没有反应,就抬手拉了师妹的手臂。
梁水濛抬头看师姐,顺着师姐眼睛示意的方向看,一张略拉长的脸撞入她的视线,她被吓得往后缩了一下,因为那张略拉长的脸的旁边,还有几张让她害怕的脸。
她赶忙打招呼,解释她没看到长老的理由,说是太久没回来,怕摔倒,光低头看脚下的路。她太慌了,忘记解释没听到的原因。
师妹的声音明显有些中气不足,陆天清以为师妹的不适加重,才没听到她和韦长老的话,她们得赶紧到峰顶,让师妹坐下休息休息。
陆天清放出师尊的话,让韦长老等一等,等师妹下来,韦长老再与师妹叙旧。
韦长老眨了下眼,算是回应。
梁水濛一时想不到韦长老要跟她叙什么旧,她跟韦长老说的所有话加起来,不会超过十句。
她只愿叙旧时,不在这个练武场,而在只有韦长老一人的地方。
韦长老的脸色虽不佳,人看着也硬,但肯定不会跟那些师姐一样,单独叫她过去,把她骂一顿,若要做,以前就该做了。
陆天清边上台阶边看身后的人,身后的人头低着,大约在想韦长老要跟她说什么,以她对韦长老的了解,韦长老顶多问一问师妹在洛阳的见闻,或者关于妙辰阁的事。
韦长老人虽在蓬莱山,但对俗世生活不舍。
听师尊说,韦长老来蓬莱山之前,曾是一镖局的首领,做过二十多年的镖师,走南闯北,是个闲不住的人,来蓬莱山,完全是还师尊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