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婵愣住，从没想过一向温顺的付流溪会有朝她大喊大叫的一天。她确实不明白付流溪一直患得患失的情绪是来自哪里。

她只是想要付流溪能过上正常安稳的日子，她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哪里错了。

“你先别哭好不好？”

月婵伸手要给她擦眼泪，付流溪毫不犹豫打掉她的手蹲下来，把自己缩成一团边哭边说着。

“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赶我走，金叶都跟我说了，你是狐狸要吃人的精气才行，你经常不在家一定是去外面跟人欢爱了吧，你是不是为了跟那人在一起才会迫不及待地想甩走我。”

月婵哭笑不得，她不在的时候金叶到底跟她说了什么？她现在说的都是些什么奇怪的话。

“我没有，你别听金叶她乱说，我从始至终都没找人做过那种事，你要相信我。”

月婵轻声软语哄着她，付流溪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她。

“我不信，你一定又是骗我的，你们狐狸一向诡计多端。”

付流溪别错身子不看月婵的脸，她的脸太有迷惑性了，她怕自己情不自禁点头同意。

“我不知道金叶是怎么跟你说我的，我从小就跟姐姐们关在族里，是姐姐她们出逃把我带走的，从小我就性格孤僻不喜欢跟妖或者人交流。那时候我还没办法化成人形，我的姐姐们也没有强迫过我去修行，都是她们去外面回来后把一部分修为渡给我才让我能像现在这样。至于迷惑人需要的媚术，姐姐们从未教过我，我到现在也不明白该怎么做这种事。”

月婵说到一半时付流溪已经转过来看她了，只是她说得太过忘我了没注意到。

月婵陷进了自己的回忆之中，好一会付流溪才一点点凑近她。

“所以月婵你其实什么都不懂，是只假狐狸。”

“狐狸就是狐狸，还有真的假的？”

月婵背靠在墙上，觉得付流溪看她的眼神怪怪的，而且她还一直往这边贴。

“昨天的谷饶姐姐就很像狐狸，说话姿态都让人心窝痒痒，那眼神更是让人心头一软想把她抱在怀里狠狠蹂躏。不像你一直冷冰冰的一点狐狸的样子都没有。”

“她是兔子，从小跟着我们长大也跟姐姐们学了一些媚术，加上她们本就身子娇弱看起来楚楚可怜，做我们的事可谓是青出于蓝胜于蓝。怎么？你对她动心了？”

月婵笑道。

“怎么可能！喜欢上她我连自己怎么被吃干抹净的都不知道，她看起来比狐狸狡诈多了。”

付流溪反驳，月婵突然站起来摸了摸她的头。

“不哭了？那就先歇息会吧，晚上带你去看萤火虫。”

“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那么希望我离开。”付流溪按住她的手。

差点就忘记她的目的了。

“乖一点。我身边不安全，那些道士还会找上来的，我不能连累你。”

“我说了我不想离开你，我就你一个亲人，离开你我要去哪？”

付流溪比月婵矮大半个头，看着月婵透着粉红的薄唇恨不得咬上去。

这么好看的嘴怎么可以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来。

“我会给你找个新住处的，你可以找个喜欢的人自己组建家庭过你想要的生活。”

“我不！我就是要在月婵身边，你让我去嫁人难道你是想自己孤独终老吗？”

付流溪捏着月婵手腕，不知道自己力气有多大月婵手已经被她握出一圈红印子。

“你走了我都未必老呢，你是在担心我一个人太孤单吗？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月婵笑着安慰她。

“我不想看你孤单，你明明就很害怕一个人为什么还要骗自己，你以为我看不出你眼里经常流露出来的落寞吗？你可以骗自己一辈子吗？”

月婵错愕地看着她，扭头沉默地看向窗外。

又是这个表情。

明明就很害怕一个人，为什么还老是说着习惯孤独这种让人心疼的话。

“月婵……”

“流溪我有些累，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月婵打断她，眼里突然失去了光彩，就连笑容都很勉强，看起来弱不禁风，单薄的身子更像一张白纸，稍大点风就可以把她带走。

“月婵……”

付流溪心间一阵钝痛，喊了月婵名字却没得到回应，直到门关上她还带在原地。

是她说的话太重伤到月婵了吗？

她看起来好难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