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长脚下生风,她当年中考考体育的时候都没跑得那么快。她的心脏跳得飞快,隐隐有些刺痛,她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因为担心水纪云还是因为自己跑得太快。在一片漆黑中,陈道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追逐着蛇怪的公鸡,这只破鸡要是把蛇怪放出去了,她明天中午就要喝鸡汤!
陈道长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蛇怪那翠绿的身体终于出现在了她的视线里。陈道长想都不想,左手拿着魔杖,边跑边吼道,“阿瓦达索命!”
几道绿光击打在蛇怪的鳞片上,却只是让它的游动的速度变缓了。陈道长心里一横,她又甩了一道阿瓦达索命咒出去。她趁着蛇怪身形一顿的机会,右手迅速抽出匕首,整个身体向前一扑,匕首毫不费力地穿破蛇怪的鳞片,扎了进去。蛇怪疼得四下摆尾,陈道长被它带着撞击在密室的墙壁上,右手伤口也撕裂开,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陈道长右手死死地握着匕首,左手朝身后一指,喝道,“格兰芬多宝剑飞来!”
赫敏一边奔跑一边在分院帽里抓着,她只觉得自己的手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她心里一喜,刚想要用力,分院帽就从她怀里飞了出去。
分院帽跌跌撞撞地飞到陈道长手里,陈道长用右胳膊死死地夹着它,手伸进去飞快地摸。她在碰到那一个坚硬冰凉的剑柄的时候不受控制地笑了出来,随后陈道长直接把格兰芬多的宝剑抽了出来,朝着身下的蛇怪刺去,怒喝道,“给哥死!”
锋利的宝剑带着怒意穿透蛇怪的身躯,一头扎进下面的管道里,只留下剑柄露在外面。蛇怪被陈道长钉在管道里,愈发痛苦地扭着身躯。陈道长冷笑了一声,她用左手一点点掰开已经僵掉的右手,左手抓着蛇怪的鳞片朝上爬去。
陈道长在爬出管道的时候,她扫了一眼挥着翅膀在蛇怪脑袋前耀武扬威的公鸡,随后冷笑了一声。很好,她明天中午有鸡吃了。陈道长从蛇怪的身躯上下来,一直走到蛇怪的脑袋前。蛇怪从管道里蹿出来之后,直接砸破了洗手间所有的隔间,盥洗室的地板上的水浸湿了陈道长的鞋。陈道长看着蛇怪被公鸡啄瞎的双眼,平静地举起魔杖,道,“阿瓦达索命。”
巨大的蛇身轰然砸下,陈道长瞬间只觉得自己仿佛是被大雨应头浇灌。陈道长没理,她扭头看了一眼浑身湿透,满身狼狈此时却靠在最后的隔间的墙壁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水纪云。陈道长手一伸,把那只叫得正欢的公鸡提了起来,朝水纪云怀里扔,道,“我明天中午要吃它。”
陈道长心里一直提着的那口气在说完这句耍帅的话后彻底消失了,全身得疼痛在那一刻朝她涌来,她眼前一黑就朝着一旁倒去。水纪云瞬间揽上她的腰,把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水纪云在赫敏给她的小包里翻找了一会儿,从里面找出了补血剂让陈道长喝下,又翻出了白鲜一点点地洒在陈道长裸露在外的伤口上。
等水纪云处理完,赫敏和杰圭琳才从管道里爬出来。杰圭琳走上前把陈道长的匕首递给水纪云,一边道,“我先帮你带她回去,这里剩下的我和赫敏来处理。”
水纪云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公鸡,道,“佳思敏明天想吃它。”
杰圭琳一下子笑了出来,她点了点头,道,“好。”
回了宿舍,水纪云心情大好地帮陈道长把到处是口子的衣服脱了,拿毛巾帮她擦了身体,上了白鲜,用帮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水纪云拿了椅子,坐到床边,看着陈道长通红的耳垂,一边按摩着她的右手,一边问道,“公鸡你想怎么吃?煮汤还是炒?”
陈道长见水纪云知道自己醒了,她慢慢地睁开眼,小声抱怨道,“我自己能穿衣服。”
水纪云轻笑了一声,她握上陈道长的右手,扣住她的五指轻声道,“少东家,你现在没把我的手甩开,是因为我的手握得太舒服了,你不愿意吗?”
陈道长扁了扁嘴,视线滑向自己的右手,又不由得红着脸把头扭开。水纪云的手指细长,兴许是因为经常画画,指尖微微有些粗糙,但握着温润,确实很舒服。陈道长忙低声问道,“你怎么知道要用什么药?”
水纪云嗤笑了一声,她放开陈道长的手,又轻轻地一点点按摩着陈道长的右手,嘴里道,“你们讨论的时候又没避着我。”
陈道长低声应了一声,她们是没避着水纪云,但就水纪云这从来不参与讨论的态度,陈道长也没想到她们说的话水纪云听进去了。
水纪云不知道陈道长在想些什么,她轻声道,“陈早鸣小朋友。”
陈道长听了这称呼,全身一颤。她刚想要反驳却猛然想了起来,自己这身体的年纪跟水纪云差了快要二十来岁,被水纪云喊声小朋友她也是无力反驳。陈道长扁了扁嘴,道,“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