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我们走。”赵周南出门。
余无忧回头看了一眼张母,此时的张母仿佛瞬间被抽干了一样,面容一下苍老了。
余无忧什么也没说,跟着赵周南离开。
赵周南把带来的礼品盒送给门口晒太阳指路的老太太后上车。等余无忧也坐稳之后,赵周南凝眸说:“阿姨也不知道那两个人去了哪里,即使时间很短,我们也没有方向……”
“不行,你不可以再用回溯。”余无忧严词拒绝。
赵周南被看破了心思,心虚又焦急:“无忧,你一定有办法帮我稳住心态不会崩溃的,对吗?”
“卷毛,不用通过回溯我们也会找到他们的。”
“但我等不了了。”
余无忧看着赵周南的侧脸沉默片刻,卷毛看起来很执着,她不会放弃。
现在的情况是一共九片花瓣,卷毛用掉了三片,还剩下六片。如果低于五片开始失控……
如果让卷毛再一次用回溯,她必定失控。唯一能稳定她和玫瑰塔的办法她有,但不确定能不能继续生效。
“没办法了,我试试。”余无忧侧身过来,伸手捞住赵周南的后脑勺,欺身吻了上去。
据她观察试验,自己和卷毛每次亲密接触都能达到稳固和恢复玫瑰塔的效果,希望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赵周南闭上眼睛,微微张嘴,她已经不满足于浅尝辄止,她想要进一步,更进一步。
什么不允许爱上同性的基因锁,什么被时间年轮诅咒的人生,她想不明白,那就不要再想明白。
余无忧已经感觉到了卷毛的异样,比起先前的失控日和劝诫,她好像解除了背在身上的枷锁,她在释放她自己。
按照母星的科学家解释,卷毛正在通过玫瑰塔对她释放信息素,这种信息素会让普通人痴狂,但对她无效。
因为她是基因编纂的完美自然人,对这一类信息素免疫。
余无忧是清醒的,她也确定赵周南也是清醒的,但她似乎又带了点疯狂,是她自己选择的放纵的疯狂。
眼睫抬起,余无忧不明白为什么接吻的时候人总是选择闭上眼睛,当五感失去最重要的视觉,那会让其他四感变得格外敏锐,但同时,也会让人格外脆弱。
就比如说现在的余无忧,如果不睁着眼睛,她会觉得没有安全感,所以选择半眯着观察对方的动态。
但赵周南是全身心投入的,她沉浸其中,享受乐趣。
玫瑰塔上的黑雾逐渐变淡,烟消云散。
余无忧心道:幸好有用。
赵周南此刻和她分开,薄淡地说:“你走神了。”
她若无其事地松开余无忧坐了回去,舒舒服服地靠在座椅上,没忘记给她自己扣上安全带。
薄而轻挑的嘴唇染上一层艳丽的红润,泛出淡淡的色泽。
“我现在可以再次启用回溯了,谢谢你,无忧。”
余无忧盯着她的嘴唇出神,听见话才回神愣愣地答:“快走吧,别让你的心结又跑了。”
费了这么大劲眼见着马上要解决卷毛的心结,没道理最后功亏一篑。余无忧做好准备随时为卷毛“充能”,反正她对这种事无感,卷毛也能理解她的举动不会产生误会。只是隐约会有担忧——凡事皆有代价,滥用亲密举动恢复玫瑰塔迟早会失效,余无忧只盼着至少要坚持到找到小哈再说。
在赵周南做好准备启动“回溯”的时候,见到刚刚晒太阳的老人家颤颤巍巍地站在车子边上,敲了敲车窗。
赵周南降下窗户,很有礼貌地询问老人家有什么事。
老人家带着浓重的口音说:“姑娘,你似爸似约三男啊?”
余无忧同声传译:“老人家问我们是不是要找人?”
赵周南点头:“奶奶,我叔叔出门了,我去找他。”
老人家知道她听不懂,但另外一个漂亮姑娘能听懂,于是越过赵周南冲着余无忧说:“漂亮娃子,她的阿叔脚噶个否些去了。”她指着一个方向。
余无忧:“你叔叔冲这边去了。”
老人家点点头:“坐大巴去了。”
这次不用等余无忧翻译,赵周南也听懂了老人家的话。张父往这个方向,去车站坐大巴去了。
赵周南道过谢,拿出手机查询附近的车站,“温市的西站就在这里,那是长途大巴的集散中心,他果然要跑了。”
余无忧抓住车扶手端正坐好:“卷毛,我们能追上。”
赵周南发动车子,目光坚定。“我们一定能找回小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