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局：？？？

俞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从越川掌心下抽出手，脸有些烫：“他被于华康打坏了脑子，说的都是胡话，不能当真。”

越川一听登时有些不乐意，把俞简的手抓得更紧了，甚至还亲昵万分地十指相扣：“我们俩谈恋爱他们老一辈迟早都得知道，再说这老头子也不算什么外人，告诉他也没事。”

卫局：“……”

俞简见卫局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轻声问：“要不要让护士给您也测一下心跳血压？”

卫局：“……”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完全理解并接受关于联盟商会理事长越正青自孙辈开始即将后继无人的海量信息，憋出一句：“没关系没关系……现代社会思想开放，你们这种也很常见，只要……只要是真爱就好，支持、我支持。”

越川牵着俞简的手放到自己腿上，用极为淡然平常的语气说出了令俞简毕生难忘的一句话：“不支持也没事，俞简是我这辈子认定的人。”

俞简深邃锦亮的眼眸浮现一抹呆愣，他慢慢地转过头去看越川，车窗滤过的秋阳碎成琥珀糖霜，斜斜攀上越川硬朗的侧脸，将他照得暖意柔情。

俞简突然发觉眼眶微微发热，选择立即移开目光，被紧握的手掌心仍旧不停地传来心安的温暖，将他的全身烘得暖洋洋。

医院里，趁俞简在放射科检查，卫局将缠满绷带的越川拉到走廊里问：“你这小子以为骗我，我就看不出来是吧？就你那点小心思，如果俞简的身份还没有定下来，你会这么无可救药地爱下去？”

“你老实告诉我，调查结果是不是已经出来了？”

越川将快散架的纱布又缠了回去打结：“是，出来了，俞简是人，之前是捉妖铃的问题，饭馆里有只小妖才会导致出错，和俞简无关。”

卫局听后顿时明白了事情原委：“那你为什么不说实话？是要骗我还是骗他？”

越川静静地望着俞简在医生指导下躺到核磁共振床上的背影，没有回答。

“你不会是觉得让他知道结果出来之后，就会离开专案组离开你吧？”卫局站在窗边，风吹过他头顶的稀疏白发，痒得他忍不住挠头，“你对你们两个的感情这么没有信心吗？”

“……”越川很难确切形容心中的滋味，默了半晌才开口，“有时候感觉他确实是喜欢我，有时候又怀疑是自己一厢情愿，产生了错觉。保险一点，还是不让他知道了。”

卫局看一向果断笃定的越川因为一段恋情而患得患失、优柔寡断的样子，不禁发笑道：“那你总不能瞒着他一辈子吧？迟早都得知道，你难道愿意让自己的爱人永远背着是妖的嫌疑吗？”

越川明白卫局最后一句话的分量有多重，眼底骤然间晦暗不明：“……我有分寸，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吧。”

等他亲口说爱我。

“检查完了，医生说没有问题。”俞简把打印出来的报告单交给越川，眼神落到遍布洇血的纱布上，“你的伤怎么样？严重吗？”

越川把一袋内服外敷的药提在手中，和俞简一起并肩走出医院：“没事，伤口不是很深，近期按时换药，饮食清淡就可以。”

“卫局呢？刚刚还看你们在聊天。”

“市局还有事，他就先回去处理了。”越川看到医院门口的路边有个卖糖葫芦的小摊贩，了解俞简的口味，问道，“想不想吃糖葫芦？”

俞简顺着越川的目光看去，才发现一串串裹着闪亮糖衣的新鲜山楂和草莓正插在摊贩手中的泡沫箱上。

越川扫码付完钱，从其中挑了最诱人的一串草莓糖葫芦递给俞简。

俞简接过咬了一口，脆脆的糖壳咀嚼后在口中融化成细腻的糖浆，草莓果肉汁水充足，和糖浆混在一起，流过嘴腔角角落落。

“现在可以确定于华康是妖，所以石雕藏尸案、药物贩卖案、萍湾州区案都是他一手完成的。”俞简伸舌舔了舔糖葫芦，走在人行道内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