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婧仪红着眼看向折磨了自己整整两年的同桌,上唇和下唇抖得像是在打架:“求求你……求求你能不能放过我……我错了……”
女学生上扬眉毛,舔着虎牙看向别处,厌弃地甩开她的下巴,向后一挥手,走到旁边继续拍摄。
得到指令后的其他人快步上前,冒着白气的电熨斗像是一只会呼气的蒸汽巨兽,无情地熨烫在黄婧仪短袖下的胳膊上,广播站里惊悚尖叫与高涨欢呼共响,摄像机记录下了整段荒谬绝伦的闹剧。
“呜呼!耶!”贺星洲在酒吧中央舞池里放飞自我地扭动着热舞,手里还拿着喝了一半的啤酒瓶,跳渴了就喝一口,跳饿了就往这边美女那边帅哥各吃点豆腐。
舒小文躺坐在卡座上,翘着二郎腿,共情俞简道:“好可惜啊,来酒吧却不能喝酒,只能喝果汁,俞简你要是健健康康的就好了。”
俞简将面前的果汁推开,表示强烈拒绝:“我就喝一口,又不是什么毒药,哪会有你说的这么严重?”
“说了不能喝就是不能喝!一口都不行,不是和我说过你小时候肠胃炎的事情吗?酒精伤胃又伤肝,喝了胃疼怎么办?”越川说完大喝了一口酒,又把果汁推了回来,为了避免俞简反感,特地选的樱桃汁而不是胡萝卜汁。
“凉拌。”俞简终究还是不愿妥协,一口都没喝,宁愿渴死也不低头。
舒小文很乐意看两人拌嘴的戏码,捂着肚子笑弯了腰:“哈哈哈哈哈哈,笑得我膈肌疼。”
“笑个屁,整天就知道呲着个大牙傻乐。”越川的语言攻击力还是一如既往地强。
舒小文悻悻捂住嘴,心说某些人还没讨到老婆呢,就开始这不能吃那不能喝的管起来,要真是被他搞到手,还不得天天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吗?
“我去个洗手间。”俞简起身混入人群,消失在视线尽头。
走廊上醉棍很多,有的倚墙而行,有的相互推搡,喃喃自语亦或是大声喧哗,说的都是些放不上台面的东西。
俞简极力避开,但还是没能幸免于难,被一双粗粝大手掐着腰往后拖到无人包厢。
“刚才我就看到你了,长得真好看!”头发被染成棕黄的男人将门踢上,转过来看俞简,“是不是酒吧新来的小男孩,多少钱一晚?”
俞简在黄毛的注目下挽起衬衫袖,露出长着薄肌的半截手臂,慢慢走近:“刚才是哪只手?”
“什么?”黄毛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哪只手?”
俞简没心情和他多聊,逗狗似地猛扇过去一巴掌,力量虽不足以令黄毛当即摔在地上,但也打得他晕头转向,迷失发昏。
被扇中的脸闪电般由黄转红,还渗出几点骇人的紫血丝。
俞简转了转手腕,轻松得像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黄毛捂住自己的脸,气急败坏地大叫道:“什么贱人!给钱还这么矫情!还扇我?我倒要看看等会儿在床上被艹的时候你还有没有这么大脾气!”
满身酒气的黄毛主动冲上来要动手动脚,却被俞简圈臂按押摁在地上,鞋尖踩上了黄毛的其中一只手,狠狠碾压。
黄毛痛得发出尖叫,语气立即从跋扈转为求饶:“我、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俞简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抓过他的另一只手,将几根手指指节反向手背拧,骨骼错位断裂的声音咯哒作响,黄毛被疼得龇牙咧嘴。
他断不敢想自己随眼看上的小白脸居然能使这么狠辣的打法,这种不见血断骨不罢休的擒拿技,即便是在拳馆专业打手里也少见的很。如果不是经过严格训练,根本驾驭不了技巧,反而会弄巧成拙。
要是能有先见之明,他早就缩着脑袋绕道走了,哪还会不要命地上去揩油!
俞简放开他之前,将手往他的衣服上嫌弃地擦了擦,轻飘飘地说了句:“真脏。”
回来后的酒桌上人已聚齐,贺星洲没有在舞池中狂魔乱舞,安分守己地坐在越川旁,捂着酒杯。
“怎么去了这么久?”越川瞥见了俞简手上的红色划痕,天经地义地牵过来查看,“这怎么回事?”
俞简不着痕迹地抽出手:“遇到个混账而已。”
越川下垂的目光染上了几分阴郁冷戾,但在抬头的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有案子来了,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