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故意的?”
江诗婉的眼神里闪着愤怒,全然不顾正在低头为她上药的司遥。
他们来到侧室后,她的怒火一下子就被点燃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司遥竟然把谢司珩邀请来到大理寺。
不仅如此,还偏偏点名要她为他沏茶。
低着头为她上药的司遥全然不顾她的怒火,一脸平静地把药沫轻轻涂到了伤口处。
“这几日,小心不要粘到水。”
他依旧没有理会江诗婉的愤怒,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突然开口道。
“如果我说是误会,一切只是意外,你会相信吗?”
两人沉默对视着,气氛相当凝重。
江诗婉双肩微微颤抖,愤怒与委屈的泪水直在眼眶打转。
“意外?”
说完这句话,她忍不住自嘲地冷哼了一声。“就那么恰好,他来到大理寺,就那么恰好你要我去为他倒
茶?”
这句话是低声怒吼出来的,如果不是旁边有客人在,她肯定会失去理智的。
面色平静的司遥刚要辩解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怎么也得把流程走完吧,这可涉及到大理寺的形象。今日的谢司珩是代表叶阁老来的。”
江诗婉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她轻轻啜泣着:“你先进去,小女我稍后就到。”
司遥刚刚抬起的手又轻轻放下,转身向厅堂走去。
江诗婉整理好思绪,她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她以为曾经的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
原来那只是她以为的。
见到他的那一刻,回忆又像潮水般涌来。
她的思绪很混乱,不知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谢司珩。
江诗婉原本以为只要不见到他,她就能忘掉一切。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然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稍后,她定了定神,重又拿起一个新的茶壶,重新沏了壶桃花茶。
端起茶壶,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脸上露出艰难的笑容,大步向厅堂里走去。
待她进到厅堂那一刻,谢司珩那炽热的眼神又向她看来。
江诗婉面带笑容地向他们道了歉,并又来到谢司珩的面前为他亲自倒了一杯茶,略表歉意。
谢司珩见她转变这么快,刚才见他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如今倒好竟然满面含笑地为他沏茶。
“如今进入雨季,这堤坝年久失修,如果再不修葺,最倒霉的还是那些无辜的百姓。”杜凌慷慨激昂地发表了一番言论。
司国安正眯着眼睛认真地倾听着他这一番言论,只是他突然发现如此重大的会谈,他的亲儿子司遥竟然有些心不在焉。
回想起在府邸的那场景,她半眯着的双眼突然移到了江诗婉的姑娘。
刚刚发生的这场小插曲,他的儿子竟然不顾一切地冲过去为她解围。
这姑娘到底有何能耐,能考入大理寺说明她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姑娘,如今又粘着了司遥不放,难道两个人真的在谈朋友?
江诗婉沏茶后向他点头示意后,又端着茶壶退了下去。
几个的重要会谈依旧继续,她也在暗中仔细地倾听着堤坝重修的各方势力的意见。
她想不明白的事,长江下游的堤坝因年久失修,如今接连的雨水,是个人都会考虑水患带来的严重后果吧。
堤坝重修不就应该提上日程吗?
为何朝廷之上会有几方势力反对呢?
他们究竟有何居心,竟然置黎民百姓于不顾。
如今这圣上刚刚继位,朝中势力,党羽纷争不断,乱世之中竟然有如此狠心之人。
端着茶壶退到门口的江诗婉在屏风的遮挡下,侧耳倾听着他们的谈话。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代表叶重前来的谢司珩竟然传达了叶阁老的意愿。
他竟然是第一个带头同意修筑堤坝的朝廷重臣。
江诗婉站在屏风的后面低头沉思着。
见他们的话题转移到了如今的妖邪案件之上,她便悄悄地离开了。
待会谈正式结束,谢司珩连忙从厅堂里走到庭院里寻找着江诗婉的身影。
他的出现引起了整个清莲别院的骚动,那些年级轻轻的丫鬟们忍不住向他投去青睐的目光。
司遥透过窗户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这个谢司珩对于他来说绝对是个威胁。
但是,但是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入赘到了叶家不是吗?
他依旧这样纠缠着江诗婉到底是要做什么?
突然沉思着的他被重重拍了一下肩膀,回过头去只见杜凌拍着他的肩膀,示意他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