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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遗梦之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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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俊业顶着窒息的痛苦,依然从嘴角挤出两个字:“动手!”

杀手没有迟疑,一齐掏出手枪便扣动扳机,临泽大惊,这似乎已经超出了利益纠葛的范畴,对方是无论如何都要致自己于死地。不过在犹大的咒金保护下,子弹在刘俊业身体里停住,未能伤临泽分毫。

巨大的愤怒在他心中升腾,临泽胳膊一使劲,刘俊业的脖子连根截断,鲜血四溢。杀手见状都摆好姿势准备迎接临泽的攻势,然而临泽岿然不动,只是诡异地注视着他们,随着眼里光芒一闪,霎那间众人手中的武器都变成旋转链刃切入他们的身体,像食人鱼咬住猎物那般死死不放,很快敌人们在尖叫中失去了生命体征。

“买下”敌人的武器要花成百上千倍的价格,但临泽从来不会在生死关头省钱,这便是他的生财之道。

“唔……”他跳到死去的男性杀手旁边,翻弄他的尸体,奇怪的是并没有找到Mix组织标志性的漩涡纹身。临泽还没来得及深入思考,一把尖锐的匕首贯穿了他的胸膛。

“Fxxk!”惊怒之下临泽喷出母语,想要买下匕首让它消失,然而它匕首的材质并不是金属,身后的攻击者用力扭转刀口,让狰狞的伤口更加血肉模糊。

临泽大惊,立刻刺出一圈钢铁荆棘逼退敌人,暂时让匕首插在身体里并用铁片止住血流,剧痛中回头,看到了他终身难忘的一幕——

几个小时前死在地下室的刘俊哲穿戴整齐地站在舞台中央,站在演出用的“王座”背后,尸首分离的刘俊业好端端地坐在王座上,脖子甚至没有一丝缝合的痕迹。

“不可能……”临泽喘着粗气,“你们不是都死了吗……而且我调查过,你们根本没有替身能力啊……到底怎么回事……”

“你当然不可能知道,”刘俊业的神情不再颔首低眉,也不同于他哥哥的冷峻与沉着,而是流露出一股阴谋得逞后的狡黠与窃喜,“多年前,当我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医生都说有一个男孩即将呱呱坠地,然而最后出来的却是一对双胞胎,因为我是万中无一的先天替身能力者!”

替身·人间喜剧,制造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分身,与使用者共享记忆与思考能力,属于没有攻击能力的那一档,却被刘俊业完美利用,躲过了凌寒的心灵窥探,也骗过了老奸巨猾的临泽。

“多年来我一直让优秀的‘哥哥’站在台前,打造出一个万众瞩目的企业家,方便真正的我站在幕后扮演‘弟弟’,做一些不能被人发现的事。临泽,现在咱们的交易已经到头了,我要独吞朗基努斯的成果,成为新世界的神!神怎么会和别人分享自己的权柄呢!”

“疯子……”临泽捂着胸口,“但你的替身能力只是个分身术罢了,你想怎么留住我呢?我完全可以杀了你们俩,然后去医院,不出意外的话今晚还能开一瓶香槟夜游外滩。”

刘俊业拍拍手,骚动之后一群人逐渐从地上站起,接着黑压压地起来了一大片,这次没有一个是闭着眼睛的。

“对付大名鼎鼎的临泽,我不敢大意,这三百名替身使者可不是Mix请来的杀手,而是我花数十年时间招募的员工,他们只会服从于我还有科博公司。现在,你可以安心上路了。”

临泽两眼一黑,放弃了挣扎。

三百名替身使者啊!都可以打一场局部战争了,在替身使者的历史上可能都难找到如此规模的战斗,饶是他资产雄厚,也没法同时对付这么多人。

脑海里的最后闪过的,是前几天刚学会的诗——贵贱无常富,祸福有命存。

“一个周末三张白卷子?!两张绿卷子?!华哥疯了吧!”凌寒哀鸣,扯起前排张东的肩膀,“赶快写,写完给我抄。”

“我都懒得做,物理还有两张呢,老班可不能糊弄啊,”张东无所谓道,“大不了回头数学课一起罚站。”

眼见张东指望不上,凌寒又贱兮兮地转向乔夕:“求你!

“少来,上次借你抄,你连我的名字都抄上去了,害得华哥连我一起罚,”乔夕翻了个白眼,“况且这周末我还要和肖雨佳去植物园写观察报告,等周日晚上回来我再写数学吧。”

凌寒面如土色,拉起一旁少年的胳膊:“求求你!只有你能救我了!”

少年一笑仿佛陌上花开,他轻声问:“周末两天时间,为什么不自己写呢?”

“拜托周末时间那么宝贵,不用来看电影打游戏,难道要用来学习?”凌寒的厚脸皮能力发动,“我看见你已经写完两张啦,让我带回去好不好?”

少年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开始翻找自己的讲义夹,张东忍不住喊:“喂,你就这么借他了?你剥夺了他学数学的机会!”

“张东你闭嘴!”凌寒扑上去跟张东打成一团,少年哈哈大笑,乔夕看着幼稚的二人直摇头:“凌寒,抄完之后记得检查一下。”

“知道知道~”凌寒接过卷子,心满意足地拷贝起来,几秒钟的功夫就把选择和填空抄完,想起上次闹的乌龙,赶紧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名字,果然没有写错,然后看了眼少年的卷子,还没有署名,打算帮他写上,可突然脑袋像卡壳了一样无法思考。

“你的名字……咦?你叫什么来着?”

卡!

“你们还要点外卖?”乔夕披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晚上吃得还不够多吗?”

“毛血旺、辣子鸡、炸麻花……重庆这边好吃的太多了,一个白天怎么吃得完?”凌寒、张东和少年勾肩搭背,三个人坐在乔夕的床上,研究附近的美食地图。

张东抬头问肖雨佳:“你吃不吃辣?”

“不用考虑我……”肖雨佳害羞地说,“我已经吃饱了。”

“毕业旅行就不要这么客气嘛,”张东笑嘻嘻地加了十串烧烤,“我知道你们河北那边是能吃辣的,给你加上了。”

“谢……谢谢!”

“凌寒,你什么时候能像张东这么体贴呀?”乔夕挤进三个男生的包围圈,也在手机上挑选起自己的爱吃的东西。

“我哪里不体贴了?咱俩在一起两年,我都为你把大肚子减掉了,”凌寒拍了拍不那么臃肿的肚皮,确实比起高一刚认识的时候健康得多。

乔夕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问少年:“你看凌寒和张东这两个鬼人都有女朋友,你不考虑找一个?”

“我?”少年歪着脑袋,“我妈叫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等大学了再好好谈恋爱。”

“那你还报机械,我听说学机械的女生很少,生物那边多。”

“嗨,不着急,又不是一上大学就要谈。”少年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像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嘛?你们吵架了都来找我,要是我也谈恋爱去了你们找谁倾诉呢?”

“这么看来我们还要付你心理咨询费,”五个人哈哈大笑,凌寒把自己的手机抢了回来,“选好了,我来买单吧,诶?我手机话费不够了,也许等会外卖员联系不上。”

“你不就找个借口不付钱……”张东吐槽道。

“搞笑!”

“用我的手机号吧,”少年报了一串数字。

“Ok,手机填好了……然后是酒店地址……咱们住的是民宿……还有备注,备注填你吧,你……”凌寒想填少年的姓氏,突然感觉一片空白。

卡!!!

“小宇,来叫人。”

“叔叔好!”长得酷似凌寒的小男孩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哇靠,你儿子和你好像,不过眉毛像乔夕。”张东捏了把男孩肉嘟嘟的小脸,把男孩气跑了。

凌寒尝了尝张东带来的干红,赞叹道:“不愧是张老板,这酒也太好了。”

“我公司还有好多,回头再给你带两瓶。”

乔夕埋怨道:“你少喝点,每次一找到机会就管不住自己。”

“难得老友相聚,我激动嘛……”凌寒又给自己倒上一杯,敬餐桌的另一头,“对了,这几年没有你的消息,你去哪里了?”

已是中年人的少年端起酒杯回敬:“我在一个初中里教书,机械读不下去,就考了教资。”

“挺好的啊,回头把小宇送你那去。你应该还没结婚吧,最近有发展吗?”

“还真有,隔壁班的一个英语老师经常坐我车回家,下周末她还约我一起吃饭呢。”少年打趣道,“张东你后来没和肖雨佳在一起吗?”

“唉,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拿出来……”张东苦笑着摇摇头,“她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其实是个很强势的女生,我也是个强势的人,大学毕业之后经常意见不合,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真可惜,”凌寒接话,“我看她现在搬到瑞士去了是不?”

“是美国,”乔夕嘬了口干红,“她在斯坦福搞研究呢,把她父母都带过去了,挺不容易。”

“Wow,这么看来咱们五个最有出息的是肖雨佳。”凌寒赞叹,“还有我的老婆大人。”

“拍马屁!呸!”

时间过得很快,少年和张东告别凌寒夫妇,小宇抓着一张班级合照跑过来,“妈妈,你说他们两个是你们的高中同学是吗?”

“对,这个是刚才的张叔叔,另一位在这里。”乔夕指了指照片上的两个人。

“哦,”小宇翻到照片背面的名单,“张叔叔,叫张东,另外一个叔叔,叫蔡淼?”

“没有啊,阿淼在他左边。”

“咦,那他叫谢志翔?”

“不对,谢志翔在他右边。”

“嗯?是不是这个名单搞错了?”小宇不解地问,“蔡淼和谢志翔中间没有别的名字了。”

卡!!!!!!

“过得真快啊……”凌寒扶着轮椅上的张东走到一座墓碑前,献上一朵白菊花。

“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二十年前?”张东沙哑地问。

“也许吧,我也记不太清,人老了记性不好,很多事情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一样。”

“乔夕呢?她还好吗?”

“也有点走不动路,所以我没带她来。”

“小宇怎样?”

“在江苏发展,过年会带孙子孙女来看我们。你家里呢?”

“还好,孩子们都出国了,也是过年能见见,不是年年都能见。”

“你弟弟妹妹呢?”

“老人走后也没什么理由相聚,大家各自安好吧。”

“真没想到我们之中第一个走的是他。”凌寒叹了口气,轻抚墓碑,“我记得当时校运会,我躲在宿舍里看漫画,他拉着我参加那个小型马拉松,说不运动的人会很容易变老。”

“他有子女吗?我都没问过,他也不爱发朋友圈。”

“据说有一个女儿?乔夕比较关心老同学吧,我回头可以问下,话说回来,咱们对他家里的情况是一点不知道呢。”

张东闭上眼睛:“他有次跟我说过,他从小跟父亲分开,是母亲把他带大的。”

“不容易,大家都不容易……”凌寒再次叹气,“早知道时间过得这么快,我们就该多聚聚才对。”

“是啊,话说回来,他是哪一年去世的呢?”

“墓碑上没写吗?诶,这个墓碑……怎么一个字都没有啊?”

卡!!!!!!!!!!!!!!

“玩够了吗?”凌寒冷冷地端着手风琴,在挣脱的作用下他能短暂脱离幻梦。

“对不起……”少年垂着头,“我孤单了太久了,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好不容易见到同龄人,就想多玩一会,你能原谅我么……”

凌寒没有回答,把手风琴丢到一边,向前跨出一步,将少年紧紧拥入怀中。

少年愣住了,凌寒抱得非常用力,几乎让他没法呼吸,尽管如此他也没有挣扎。拥抱真是世界上最高效的语言,随着心跳逐渐同频,一切不安与寂寞都被排斥在外。

“谢谢你……”

凌寒闻见少年身上淡淡的中药味:“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梦,而是你想告诉我一些事,对不对?”

“难得有人陪我说话,不要这么着急好么。”少年拉着凌寒的手,此时脚下并不是舞台布景中的森林,而是真真切切松软的草皮,“跟我来。”

凌寒跟他漫步在幽暗的林中小径,沿途很黑,但少年手心里传来一股奇异的力量让凌寒安心。不知为何他就是能信任这位少年,尽管两人从未见面。

或许见过面,但未曾彼此相识。

“到了。”少年席地而坐,凌寒盘腿坐在他身旁。

“这是……”

萤火虫从湖中升起,星星从天幕坠落,二者逐渐交融无法区分,宛如梵高的《星空》。在这明光璀璨的背景下,一棵硕大无朋的巨树屹立在不远处。起初凌寒还以为是视觉误差,但在光的投射下他越来越确信,这棵树连接了天与地的距离,撑托住整个世界。

“很美,不是吗?”

凌寒说不出话,刚刚的话剧里少年的尸体最终长成了一棵树,对他而言“树”暂时是个很恐怖的意象。

“你在那下面?”凌寒指了指树的根部,那应该在万丈深渊之下。

“是啊,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这棵树代表了什么?”

“凌寒,能不能不要这么着急,”少年失望地躺下,“我以为你能和我多聊聊自己,聊聊学校,或者什么好玩的事,为什么这么急着提问?”

“因为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我去救,”凌寒不忍心地转过头,“而且你已经死了,虽然很心疼你,但我想救的人他们还活着。”

少年不搭理他,而是自顾自地说:“你知道吗凌寒,外面很多人察觉到了关键的信息,无论是虫箭还是朗基努斯,但看到‘树’的人只有你。”

“你为什么会和我在梦中相遇?”

“这我不能回答,不过刚才你问我‘这棵树代表了什么’,现在我可以告诉你,”少年神秘一笑,“它什么都没代表,因为它是真实存在的,无论是梦中还是现实世界。”

“什么?”凌寒感到不可思议,他记得上课学过世界上最大的树是加利福尼亚州的雪曼将军树,底部直径11.1米,高83.8米,尽管很宏伟,跟眼前这棵树比还是小巫见大巫,如果现实中真的存在,不可能至今没被人类发现。

还是说,这其实不是树,而是类似树的某种生物?

凌寒毛骨悚然。

“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请让我醒来吧,”凌寒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你要是还有能力进入我的梦,等我解决一切麻烦后你每天都可以来找我,我保证陪你,哪怕千千万万遍。”

“很可惜,今夜过后我将死去。”少年也站了起来,“所以我要把余下的一切都告诉你,为了给人类另一种可能性……”

凌寒诧异地抬头,有几滴水溅到了他头顶,他以为是下雨了,结果几次呼吸之后雨越下越大,简直像上帝打翻了洗脚水从下水道冲入人间,很快森林被淹没,村庄被淹没,大地被淹没,整个世界被无穷无尽的水包裹着,深海的鱼也窒息。

“唔!”凌寒猛地睁开眼睛,被脚下血肉模糊的人吓了一跳。

临泽抓住他的脚,用尽全力从牙缝中挤出:“救……救……我……”

凌寒不知道在他沉睡的一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但极其浓郁的血腥味让他倍感不适。他站了起来,眼前的景象如一记重锤击中他的眉心——

剧院的地毯被凝固的血液染成暗红色,数百具尸体横七竖八地陈列其上,一时间仿佛走到了古老祭祀的圣殿,众生的死亡绘成原始暴力的图腾。

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想从梦中醒来,然而这就是血淋淋的现实。

“这是你干的?”凌寒难以置信地挣脱临泽的手,在他眼里临泽固然是个草菅人命的资本家,但这般炼狱,绝非人类的手笔。

“不是……快救我……别问了……”临泽显然受了重伤,身上多处伤口无法用金属填补,呼吸也变得微弱。

凌寒突然意识到一件事,眼下杀死临泽会不会是更好的选择?就算眼前的一切不是临泽所为,杀死他也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不仅少了个危险的敌人,连吴霜序的事也不会暴露。

临泽似乎看穿了凌寒的想法,吓得面如死灰:“给你钱……多少都可以……五十亿……”

凯特先生举着小号出现在凌寒旁边,毕恭毕敬道:“请问有何吩咐?”

“治好他。”

“是,本次治疗预计在三十年内偿还。”

临泽的伤口逐渐开始复原,他的眼神里满是感激。

凌寒坐回座位上:“别误会了,我不想要你的臭钱,只是你在我睡着之前保护了我,我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凌寒!”安博里欧走出虚空,“很抱歉让你久等了,刚刚在医院我看到有个人要偷袭你,就把他吸到了幽灵房间内,没想到他也是空间能力的替身使者,趁机伤了我一刀,我跟他纠缠很久终于吞占了他的领域,然后跟着先前的坐标来找你……what the hell?!”

安博里欧终于发现不远处的尸山血海,颤颤巍巍地后退半步:“Are you sure?”

“我也是才醒来,”凌寒赶紧解释,“我一直在睡觉,这里发生了什么只有临泽知道。”

临泽终于恢复了语言能力,虚弱地坐下:“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刘俊业安排了三百替身使者埋伏我,我浅浅挣扎了几下就倒了,以为这次终于要下地狱,没想到再次睁眼的时候就见到了地狱。”

“你是说这些人不是你杀的?”凌寒大惊,连忙跳到一旁检查死者的受伤情况,安博里欧紧随其后,他们惊讶地发现所有死者的死亡时间都惊人得一致,而且统一死于利器贯穿脑门。

“这是何等伟力……”凌寒紧张到肚子疼,“简直像有人在一瞬间暂停了时间,同时杀死了这么多人!”

“时停?”安博里欧脸色惨白,“难道Dio在附近?是Dio吗?”

“别吓自己,”临泽安慰道,“如果是Dio,他干嘛要救我们?要知道咱们可是明确说过要齐心协力杀死他的。”

“确实,况且未必只有Dio能做到,”凌寒冷静下来,“临泽,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尸体?”

“这好办,”一个绿油油的验钞机凭空出现,这应该是临泽的最后一个替身——地狱的税吏。随着验钞机发动,附近的尸体都动了起来,被卷入验钞机内,另一头吐出的不是尸体,而是大把大把的美钞。

“给你们介绍一下,”临泽得意洋洋地说,“我这个替身可以将死者的财产吞噬,越有钱的死者,死后就能变成越多的钞票,现在他们银行里的钱都转移到我名下了,靠这招我大学毕业就跻身于福布斯榜上。”

凌寒感到一阵恶寒,倒不是因为场面过于血腥,而是临泽的替身未免太符合人设。三个替身,搜索财富、操纵财富、抢夺财富,无一不诠释着资本家的贪婪。

地狱的税吏,仿佛真的来自地狱,连死者的剩余价值都要吃干抹净。凌寒有点后悔没杀死临泽了。

“剩下的观众怎么办?等他们醒来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咱们就全暴露了。”安博里欧指了指监控。

“这好办,我认识一些能够改变部分记忆的替身使者,给他们挨个洗脑就好了,只要洗其中一两百个,剩下的人都会人云亦云骗过自己。”

凌寒沉默不语,将乔夕爸从地上扶到椅子上,然后给乔夕打了个电话,还在服务区外;给张东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给吴霜序打了个电话,正在通话中;最后他想联系自己的妈妈,但还是忍住了,如果得到父母陷入危险的消息,他绝对无法冷静面对之后的局势。

“唔……”乔夕爸缓缓睁开眼睛,“我这是怎么了?”

“你中了敌人的招式睡着了,”凌寒知道过一会他会被洗脑,不愿再撒谎,“叔叔,我和乔夕其实没有参加什么研学旅行,这一路上我们都在跟各种各样的敌人对抗。”

“什么?”乔夕爸瞪大了眼睛。

“很抱歉骗了你这么久,但是我别无选择,”凌寒看着逐渐醒来的观众们,“好几次我们都在生死边缘徘徊,刚开始只是为了彼此,或是为了触手可及的未来,但现在越来越多无辜的人被牵扯进来,我们早已无法置身事外。”

“但请你放心,我无论如何都会保护好乔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乔夕爸愕然地皱起眉头,临泽盯着手机,帮手还要一会才到,只好先帮凌寒打圆场:“这孩子睡糊涂了。”

“凌寒,你接下来想怎么做?”安博里欧突然感觉凌寒像变了个人,变得可靠起来,眼里流淌着属于成年人的认真。

“去深圳,找一个人,我想,我大概能猜到这背后发生的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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