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即便有伤肯定也是小伤,否则司马懿也舍不得让宝贝儿子不眠不休出来抚恤百姓。
我见司马昭的额发有被烤焦的迹象,便问:“昨夜火势不小,我从城北亦看得清清楚楚,想来战况定然也是十分激烈。子上没有受伤,身手果然了得。”
司马昭笑着客套了几句,又愤愤道:“说起来昨夜那些贼人属实可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想趁乱纵火打开城门,泼洒了许多火油,才令火势蔓延如此广泛,烧毁这诸多民宅。”
我略吃一惊:“这么说贼人是提前潜入城内,打算里应外合?”
“可不是么!那些人身穿黑衣,个个身手矫健,凶悍异常。就连父亲贴身的精兵,也竟然有几分打不过。要不是人数上差别太大,说不定会怎样。在我带人赶来之前,他们已将西南门的守军悉数杀死,差一点就被他们得逞了。”
见司马昭心有余悸的样子,我顿悟:“可能是诸葛亮的南蛮兵。那些人出身蛮族,擅长潜伏山林、隐匿行踪。你遇上他们还能全身而退,实在了不起。”
司马昭嘿嘿直笑:“能得叔权哥夸奖,一夜辛苦没有白费。我们抓到了几个活口,父亲说定会严加拷问,逼问他们是如何潜入城中的!”
我点头称是,便与司马昭道别,让他继续他的安抚善后,我则赶到府衙去见司马懿。
司马懿身着便服,星寰仍旧穿着昨日进城的那身衣服。两人正在司马懿的卧房中。
老实说这个地点让我感到一阵无语,整得像是二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似得。司马懿的便服还穿得松松垮垮的,难以让人相信是大战之后的状态。
我忍不住有一点点阴阳怪气:“末将在城西见到了子上,战袍未解、征尘未洗,不顾自身劳累安抚百姓,实在很有名将之风啊。”
司马懿神色自如,像是没听出来我的弦外之音。倒是星寰淡淡解释:“昨日蜀军仓促来袭,司马将军的伤势又有些许反复。予正待将军前来,商议过军务,好与将军一道回营。”
我看他一眼,问道:“司马将军的伤势如何?没有大碍吧?”
司马懿自己摇了摇头:“承蒙先生妙手,叔权又不吝赠给本官名贵药材,一日好过一日,暂时不能去侍奉先帝了。”
我更无语了。拜托,没人提起先帝啊!司马懿你很想早点去侍奉曹丕么?
不过他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阴阳他,又关心了几句他的身体,便将话题转到昨夜之战。我对于这两人瞒着我防范蜀军夜袭一事颇有微词。
司马懿承认一早便探听到,蜀军打算发动一次夜袭,但一直没能确定具体的时间,因而也就一直没将这件事透露给其他将领,包括我和司马昭。
“诸葛亮自以为在我城中有细作,可以掌握先机,却不知我在他军中亦有眼线。”司马懿傲然道,“我在永安这些日子,并非无所事事,坐等他打上门来。”
我听了这话,再次感到确实是自己小看了司马懿。
星寰接着说道:“昨夜月黑风高,确实是适合偷袭的好天气,予同司马将军都留了心。不过也是没想到,恰恰在予进城为司马将军诊疗伤势的当口,蜀军兵临城下。予不及返回营地,只好寄希望于将军随机应变。”
司马懿接道:“我安抚先生,根本无需担心叔权应变失当。反而是我不小心借用了军师,说不定会令叔权感到不悦。”
随便占用别人的军师,确实会让“主公”感到不悦。但你用都用了,我也不能说啥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告诉我,星寰给司马懿换药还没忙完,便接到蜀军水陆并进发动夜袭的急报。司马懿下令守军坚决反击,战况很快陷入胶着。
遭受蜀军水军和陆军同时进攻的西城门战况虽然激烈,但总体规模在预想之内。如星寰和司马懿所料,蜀军没有表现出压倒性的优势,因而观望了一阵,司马懿决定让星寰返回北营告知我,让我原地待命,不必分兵援助。
就在这个时候,城内起火了。星寰不得不帮着人手不足的司马懿,调动民间力量灭火。
我大惊:“这么说先生也去了昨夜的火场?可我听说纵火的是南蛮兵啊!先生要是有个闪失可怎么办!”
司马懿看一眼星寰,含笑道:“本官说什么来着?星先生若有闪失,叔权定会一刀砍了本官。先生以后还是少些以身犯险吧。”
我:“……”不是,司马懿你那个八卦姨母笑是什么意思?不要自己胡思乱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