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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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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湛点头,顺阶而上直奔神农门正堂。

待到救下曹渡和贾足,言崇业已赶到。一场鏖战,杀的贼人片甲不留。

神农舍人望着眼前狼藉,心中又惊又愧:惊的是,弥蓝山剑法当真天下难敌;愧的是,若非常言及时赶到,非但弟子饱受荼毒,神农门百年基业亦毁之殆尽。

因见常言急于下山,众人情知二人要事在身,是以不敢多耽,齐齐送至山门。

行至大路,已近黄昏,见常湛神色黯然,言崇安慰道:“三哥,掌门师姑运筹帷幄无人能及,此番虽险,也定能化险为夷。”

常湛苦笑摇头,悲戚道:“回想前往宝镜湖前,臻儿言行大有诀别之意,可恨我愚钝,竟无察觉,害她身陷敌手命在旦夕,身为弟子人夫,当真无用至极。”

言崇急道:“不,掌门师姑料事如神决战千里,只要咱们同心对敌,定能,定能,”话说至此,已是哽咽难言。

如此,两人稍作暂歇,随即上路,风驰电掣般向弥蓝山进发。跑了一天,恐马儿力竭难支,便找了家客栈打尖。

默默吃过饭,离开时夜已深沉,店伙帮忙提灯拉马,目送两人消失在暗夜中。

不知跑了多久,抬头见东方发白,常湛勒马道:“天快亮了,咱们也歇歇。”

言崇答应一声下得马来,取出干粮水壶,解缰放马自去。

常湛寻溪洗脸回来,见言崇竟自倚石入梦,心内一叹,悄坐调息。

约摸两顿饭的功夫,言崇忽然警醒,低声道:“三哥,有人来了。”

常湛点头不语。

不多时,一阵急促马蹄声由远及近,一匹高头大马当先奔来,谁料疾驰中伴着一声凄厉嘶鸣,马儿突然屈膝倒地,马背上一大一小两人登时滚落道中。小孩原地爬起,望着抽搐的马儿不知所措,忽听大人发出呻吟,忙扑身上前。

大人尚未挣扎坐起,一队人马已然追近。

见来人亮出兵刃,大人哑声骂道:“大胆!”

只是才说了这两个字,口鼻涌血伏地难继。

来人道:“跑了一夜,王爷也乏了,不妨早些送王爷上路,咱们也好回去交差。”说着挥手道:“杀。”

七八人得令挥刀的同时,常湛言崇已然抢上救人。

一旁小孩见状惊喜哭道:“师父?!”

原来这一大一小两人竟是阚王父子。

一场鏖战,常言击退来敌,因恐后有追兵,忙带人离开。

因见熊三开气息渐弱,熊掩玉拉手道:“师父,求你救救父王,”说着抱住熊三开,痛哭道:“父王,玉儿再也不淘气了,你不要死,不要离开玉儿,”

两行血泪自熊三开脸庞滑落,他用尽全力抬手抚摸儿子头脸,凝望半晌,低头看向自己胸口。

言崇会意,伸手往衣襟内一探,掏出一个油纸包。

熊三开微微合了合眼,强撑道:“玉儿,答应爹爹,不要报仇,以后,要听师父的话,”

熊掩玉泣不成声道:“玉儿,记下了,”

熊三开望着儿子,忽然面露微笑,过了片刻,缓缓合上双目。

熊掩玉抚尸痛哭,直哭到声嘶力竭不省人事。醒来见不远处的林中拢起一堆新土,不禁又哭到泪干。

彼时常言看过油纸包中的血诏和兵符,良久无言。尤其常湛,想到秦佑臻曾经的话,和那张写满人名的关联图,不由得背脊发凉,自语道:“臻儿既全盘知晓,为何要坐以待毙?”

言崇急道:“掌门师姑知道什么?三哥,你快说啊?”

常湛慢慢摇头,将兵符诏书收好,叹道:“怪我蠢钝,难解其详。”

言崇犹自疑惑道:“堂堂阚王,既察觉毕十彷谋逆,尽可一杀了之,为何拖延至今,酿得今日下场?”

常湛轻声道:“咱们只管将此物转交班桑四将,至于其他,休要信口乱讲。”

言崇点头,又思忖道:“可我觉得此事似乎与咱们弥蓝山有关。”

常湛一叹,起身走去熊掩玉身旁,和声道:“玉儿,人死不能复生,你要好好记住王爷临终的话,不可叫他心中不安。师父师伯这就带你回山,好不好?”

熊掩玉抽泣道:“好。玉儿答应过父王的话,一定能做到。”

言崇轻抚其背,安慰道:“有师父在,不会叫你再受伤害。”

熊掩玉本已止住哭泣,听了这话,又大哭起来。

三人收拾停当上路,问起这些天经历,熊掩玉断断续续哭诉一遍。见师父师伯黯然无语,不禁拉言崇衣袖,哭道:“师父,徒儿真的看见掌门师姑祖被黑衣人抓去,这才会相信毕十彷的话,前往各大门派求援。后来父王忽然赶到,告诉玉儿掌门师姑祖安然无恙,是毕十彷这狗贼利用玉儿假传消息害人,” 说到这里强忍泪水,续道:“父王还说玉儿铸下大错,因此要亲带玉儿上弥蓝山领罪。师父,弟子知错了,”说到这里已是哽咽难言。

言崇轻抚徒儿头脸,心内苦叹,半晌道:“希望你不要辜负王爷良苦用心。”

熊掩玉似懂非懂,茫然点头,哭道:“弟子记下了。”

正走着,忽见熊掩玉身子直起,言崇扶住道:“怎么?”

熊掩玉侧耳道:“是我王府禁军哨音。”

常言听闻下马,点头示意。熊掩玉随即回了两声,过了好大一会儿,见道旁闪身出来两人,却是阚王悍将桑格桑多。

一见熊掩玉,两人惊喜涌上,跪倒忍泪道:“属下救驾来迟,”只说了这一句,再难把持,伏地悲泣。

熊掩玉跳下马来,抱住二人,未及开口,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言崇张望前后,上前劝道:“此处不宜久留,还请将军节哀。”

两人忙止住悲伤,起身冲常言深施一礼道:“两位恩情,定当还报。”

言崇道:“玉儿乃我弥蓝山弟子,理当如此。”

桑格咬牙道:“毕十彷这奸贼,利用小王爷搬弄是非,害死我主,若不手刃仇人,誓不苟活。”

熊掩玉拉他手道:“怎么只有你们两个,班将军呢?”

桑格擦泪道:“小王爷,这里不便多说,还请跟随属下别处说话。”

见常言点头,熊掩玉随即跟着桑格下了大道。

绕过一处山坡,南面僻静处是一片竹林,竹林边上有一段废弃的高墙。转过墙壁,乍见两口薄棺摆在地上,熊掩玉心内害怕,不觉抓住言崇衣袖,退步向后。

桑格桑多慢慢跪倒,含泪道:“小王爷,班查班酣,都被毕十彷杀了,”说着转身望向棺木,双手握拳,流泪道:“好兄弟,小王爷安然无事,你们自当瞑目。”

熊掩玉惶惶道:“他们,都死了?”

桑格跪走两步,叩头道:“王爷惨死,小王爷当为父报仇,以敌之鲜血祭奠王爷在天之灵。”

见桑多也不住磕头,熊掩玉闪身避开,低头自语道:“我答应父王不去报仇的,”

桑格惊怒道:“父仇不共戴天,小王爷怎能坐视不理!?”

熊掩玉吓的一怔,躲去言崇身后,诺诺道:“父王临终遗言,不要玉儿报仇,还要玉儿只听师父的话。”

桑格桑多对看无语,半晌失望道:“小王爷是阚王仅存骨血,怎能说出这般绝情的话?况毕十彷弑主造反,若无小王爷力挽狂澜,只怕阚境大乱迫在眉睫。”

熊掩玉哭道:“毕十彷连父王都杀得,我如何能对付他?”说着忽然推言崇道:“你们还是问我师父吧,玉儿从此只听师父的话。”

见桑格桑多四目喷火,言崇一时语塞。想到常湛半晌不曾开口,忙回身道:“我虽是玉儿师父,可我三哥在这里,自然事事听他的。”

常湛上前搀扶桑格桑多道:“两位将军先起来,有话好商量。”

桑格挣脱道:“若小王爷不同意,咱们便一直跪在这里。”

常湛道:“跪在这里如何报仇?”

两人一愣,随即喜道:“小王爷答应了?”

见常湛点头,熊掩玉忙上前搀扶二人道:“师伯说话算话,将军快起来吧。”两人谢过起身,便欲带熊掩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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