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为表感谢,特地免去了四人的餐费。
解捷平去还剑。对方是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文质彬彬地拱手道:“敢问阁下可是衙门中人?”
此言一出,店中不少人都提起了心眼子,侧耳倾听。
毕竟这是去风云大会的必经之路,店中大多数人都是反派中人,但免不了会有衙门或者白道的人混入。
前不久魔教南派刚被灭门,众人定是不敢怠慢。
梁生忆赶紧澄清道:“不是不是,我们是雪汝山庄的人,风云大会救护代表团的。”
对方接下剑,感叹道:“原来如此。”
其他偷听的众人看到他们每个人随身携带的药箱,也都放下心来。
没想到刚到青龙帮,也就是此次风云大会的举办地点,就发生了一桩命案。
按理说反派中人,打打杀杀是常有的事,死人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只不过这个人的死状实在是少见:尸体被剖开,里面的内脏尽数被挖走,里面塞满了稻草。
梁生忆不由得看向了解捷平。
没想到,解捷平成功与她对视了,并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明显的惊讶和两人才懂的心知肚明。
梁生忆知道,“小蟹”回来了。
但她不敢暴露自己知情,只是由人带着他们去各自的房间歇息。
早在之前,梁生忆就对神庙里的尸体做过很多种猜测:是神庙的僧人露出了马脚?还是唐逸鸣撒谎自导自演?亦或是钟禺为了不让祭祀如期举行而刻意制造的命案?
直到风云大会再次出现同样的尸体。
一个之前占比不大的新的可能出现——也许跟上面猜测的人都没有关系,真凶另有其人。
晚上吃晚饭,梁生忆假装给解捷平上药,把他带回了房间。
阮尘音:“要上药也应该是给欧阳赤上啊,为什么是他?”
梁生忆:“阿音姐姐有所不知,阿刀他比较爱美,他脸上的伤一直都是我在治,那药又很贵我不敢给他糟践,所以都是我来给他上药的。至于欧阳赤——就交给阿音姐姐你吧。”
说完拉起解捷平就跑。
关上门,梁生忆假模假样地摘了解捷平脸上的布,看到他完美如新的肌肤,忍不住摸了摸,感叹道:“不愧是我,修复得十分完美。”
说完,她又捏着解捷平的下巴,来回欣赏了半天。
解捷平躺在床上,乖乖任她摆弄。
梁生忆凑近了一些,问:“你是……小蟹?”
听见她叫这个鲜少听到的外号,解捷平眼睛亮了亮,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嗯!”
梁生忆苦恼道:“你跟大蟹你们俩这个转换到底有没有什么规律可言啊?他每次出来我头都要大了。”
解捷平想了想,说:“我上次是看到大火,他才出来的。可能我不能看到大火。”
解捷平低下头,嘟嘟囔囔道:“而且他出来的时间越来越长,我感觉我都不能控制了。”
梁生忆拆穿道:“你本来就不能控制。”
解捷平恨恨地“哼”了一声。
梁生忆懒得再纠结他的病。
她拿出一张地图,指着宣源城所在的地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说:“咱们第一次见到那样的尸体,是在宣源城的神庙。”
她的手指顺着地图上路线缓缓移到青龙山在的地方,说:“第二次见到是在这里。”
“也就是说,这个凶手,可能行动路线跟我们是一致的——甚至就在我们四人当中。”
解捷平看着地图思索着,摸着下巴理所当然道:“我们俩首先排除吧,我们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一起。”
梁生忆警惕地看向他,摇摇头说:“不能排除,我只相信我自己。”
解捷平急了:“哈!那我也只相信我自己!”
梁生忆冷静分析:“我哪有那力气剖尸啊,不可能是我。”
解捷平反驳道:“但你有工具啊,你的针啊刀啊的。我哪有那技术啊?”
梁生忆也反驳:“但你有武功啊。”
眼看解捷平要拍案而起,梁生忆赶紧说:“行了,咱们先别内讧了,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有嫌疑。”
解捷平知道她在暗示阮尘音和欧阳赤。
于是他大胆推测了一番:“我觉得欧阳赤可能大一些,他在密林里的时候掏野味的内脏掏得可熟练了。”
梁生忆:“……也不失为一种怀疑的角度哈。”欧阳赤知道了都得骂一句忘恩负义没良心的。
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
解捷平又接着说:“但今天那一出,欧阳赤看起来武功好像不太高的样子。”
梁生忆:“会不会是他伪装的呢?”
解捷平闻言,眼中透露出一丝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