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禹行抬头一笑:“不错。”
喻言摸了摸头和脸,没摸到什么异物,又打开手机相机,照了照,脸上也没什么东西。越发好奇他拍了什么?
“给我看看。”
“不给。”
“你侵犯了我的肖像权,我有权看,并要求你当面删除。”
江禹行忍俊不禁:“现在跟我谈肖像权了?”
喻言顿时明了,她的手机里还有他的搬运工照,还拿此照威胁过他。
她打开相册,找到那张搬运工照,亮给他看:“我们一起删。”
“你先删。”
“好。”
喻言上前,和江禹行并排站着,删了那张搬运工照,再返回相册,清空最近删除。
“永久删除,满意了吧。你快删掉。”
江禹行侧头低笑:“发给你了,删不删由你。”
喻言好奇地点开江禹行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的喻言一手抱着厚厚的冬衣,身着一身湖蓝色羊毛衫黑色铅笔裤的她腰肢纤细,双腿修长,凹凸有致。
她微微仰头,露出流畅美丽的下颌线,弧度刚好的娇俏鼻子,眼睛紧闭长睫浓密。
咦,正好有一米阳光洒在她的头顶上。
除开这张侧颜照,还有一张她的回眸照,诧异的样子,就是刚刚江禹行叫她的那一刻的反应。
“你还挺会拍的。”
江禹行不客气地说:“没办法,人聪明学什么都快。”
喻言笑了,倒不是因为江禹行的自大,她一直都知道他很聪明,懂的东西多,学东西也快。
她笑是因为此刻她真的想笑。
情绪是会传染的,江禹行也在笑。自从昨天午饭后,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喻言这样肆无忌惮的笑。
“你删了一张照片,还你两张,扯平了。”
“其实我赚了。”喻言得意极了,“我刚刚已经把你的照片上传到网盘上了。”
江禹行惊讶不过半秒,轻笑道:“就那么想要我的照片?那张不好看,我就站在这里任你拍。”
喻言觉得自己的皮肤好似被羽毛拂过一般,痒痒的,还有点烧。
她清了清嗓子:“谁想要你的照片。我留着那张照片是为了防身,你从小就欺负我,现在好不容易抓到你的把柄,我不利用就太傻了。”
“那张照片也算把柄?我记得有句话——”江禹行想了想,“美女披个麻袋都好看。我怕什么,不就套了条围裙。”
喻言笑个不停:“那些大明星被人夸奖时还会谦虚几分,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
江禹行甩了甩头,故作姿态:“我知道自己有什么,不用谦虚也不是自恋。”
喻言笑得合不拢嘴,连说话的声音都在抖:“好,好,你是围裙界第一帅哥。”
“可以适当把格局放大一点。”
“围裙界第一帅哥加安隆镇镇草。”
“镇草?”江禹行轻轻点头,“好吧,镇草就镇草,至少比围裙哥好听点。”
“围裙照真威胁不到你?”
“你说呢?”
“那毛毛虫、癞蛤蟆总是威胁吧?”
江禹行脸一僵,笑容卡在嘴角。
喻言笑了,笑得很放肆。
*
去到一个陌生地方,或因环境不熟悉而忐忑,或因遇到新鲜事而欢喜。
喻言走在从未踏足过的土地上,并不忐忑,因为身边有江禹行。
在这陌生的山路上未曾见到新鲜玩意儿,她但依旧欢喜,因为身边有江禹行。
这条路的尽头是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她好想就像这样,一直和他并肩前行。
喻言时不时偷瞄身旁的江禹行,嘴角一直保持着微微上扬的弧度。
*
山路一侧是凸起的山地森林,一侧是窄窄的贫瘠田地,路弯弯曲曲,视野并不开阔。
他们沿着山路走了很久,终于走到一处开阔地,有很大片田地,路的两侧各有一栋大房子,一栋是新修的钢筋混凝土楼房,一栋是有年头的木房。
喻言对那栋木房子更感兴趣,现在很难在小镇上看到保护如此完好的木房建筑。
她不知咽了多少次口水,指着木房子说:“我们去那里看看,顺便找点水喝。”
江禹行点头。
谁知,他们刚走几步,就听到一阵犬吠声,只见一条身形矫健的中华田园犬,也就是土狗从木房子冲了出来,而它的叫声又引来了楼房里的两条狗。
一时间,疯狂的狗吠声回荡在山谷。
江禹行及时蹲下,狗子们以为他要捡石头,纷纷后退了几步,但又没停止疯叫。
喻言怕狗,不过她不是只会躲在江禹行身后的人。看到路边有一堆柴火,她上前取了两根木棍,一根给江禹行。
狗子们见他们手上有武器,只得停止进攻,站在一旁狂叫吓唬人。
狗叫得这么厉害都不见主人人影,要么主人不在家,要么主人不是热心肠,不关心屋外事。
无论哪种情况,他们想去木房看看或是讨水喝的计划都得终止。
江禹行说:“走了这么远,我们回去吧。”
喻言点头。
*
返回的路上,他们走得很急,直到听不到狗叫声后才停下来,看着彼此傻笑。
喻言舔了舔嘴唇,现在是又累又渴又热。
江禹行四下看了看,指着不远处的大石头说:“我们去那里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