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你一定要留下跟我一起守渡口?”
埃尔夫海尔姆的声音把奥斯卡从震惊中拽了回来,奥斯卡只能姑且先强迫自己接受萨茹曼突然变成敌人的事实,然后摇头道:“不,我可以把王子带回去,还有什么需要我带给埃多拉斯的吗?”
“当然,告诉国王我们需要增援,萨茹曼狼子野心,绝不会善罢甘休,还有……要通知伊奥梅尔注意东马克巡防。以及……算了,先这样吧,最重要的是要……把王子带回埃多拉斯,让那里的人们清楚渡口发生了什么事。”
“埃尔夫海姆,我有个建议。”格里姆博德将希奥杰德扶了起来抬头看向埃尔夫海尔姆说,“奥斯卡需要尽快将我们的口信带到,而我们的马经过不间断战斗和长途奔袭已经疲乏不已,接下来还要载着着全副武装的骑手飞奔去埃多拉斯,这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
“那你的意思?”
“记得希奥杰德的遗言吗?”格里姆博德收回视线但还侧着头说,“他想留在这儿。”
“你是说……”
“把他就地埋葬吧,这就是他的遗愿。”格里姆博德叹口气说,“奥斯卡独自一人全力奔驰半天可以到埃多拉斯,甚至还能抽空回一趟奥德堡。”
“……可以,就这么办吧。”
既然双方都达成了共识,不用一路带具穿盔戴甲的沉重尸体的奥斯卡也替那匹白马松了口气。
他没有那个闲工夫留下来围观希奥杰德的简陋葬礼了,埃尔夫海尔姆让奥斯卡带上他的金色奔马军旗,以此彰显使者身份免得被不必要的刁难。再次骑上马后他就掉头往东南方向去。就算只坐在马鞍后座上跟着跑了一次,对奥斯卡来说整个西马克的路途都已经了然于心。
唉,总感觉自从来了洛汗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马上颠簸度过的。
某种意义上这也算入乡随俗了吧。
不知道汤姆·庞巴迪尔的调查进行到什么地步了。
最重要的是之前待在奥德堡的拉莱丝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当然,再担心也得等他去埃多拉斯传完话再说。
从晚间出发奥斯卡一路披星戴月直向埃多拉斯赶去。
格里姆博德说得没有错,日当中天时奥斯卡远远望见了埃多拉斯金殿的檐角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虽然已经看到了,但实际上赶起路来并没有想象的那样快。
更何况在这赶往金殿的最后一段路上还出了点意外状况。
奥斯卡又被一队巡逻骑兵拦住了,放眼望去全是陌生的生面孔。
也不奇怪,毕竟这里是西马克,而之前他是在东马克遇上伊奥梅尔手下的巡逻队。
“来者是河谷邦骑士奥斯卡吗!”队长远远就朝奥斯卡喊话,“快回话!”
“是我!”奥斯卡莫名烦躁起来,“我有要事要赶往埃多拉斯!”
“你是从艾森河渡口来的?”
那队长驱马靠近了奥斯卡又问,奥斯卡这才勒住坐骑承认:“是这样,你们已经收到消息了?”
队长回头不知跟谁交换了个眼神,答道:“我们正是因为什么消息都没有才急,跟我们走一趟吧,艾肯布兰德大人一定想见你。”
“等等,我不明白。”奥斯卡伸出手作阻止状,“既然这么急,为什么不直接去埃多拉斯禀告国王?艾森河渡口情况可不怎么乐观啊!”
这队长眉心也拧成了疙瘩,为难道:“道理我们难道不懂吗?但情况没你想的那样简单,跟我们来吧,否则你就是赶到埃多拉斯,怕也是难以如愿。”
奥斯卡整个脸都快纠成一团了,他实在无法理解眼下是个什么情况。那个队长已经调转马头回头催他:“你到底来不来?”
虽然一头雾水但奥斯卡也只得无奈地跟上,靠近之后问道:“关于艾森河渡口你们真的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吗?”
这位队长倒是个实诚人,也许是奥斯卡手中沾了敌血的军旗确实起到了作用,他一点不把奥斯卡当外人就据实以告:“倒也不至于一无所知,几天前我们的斥候就回报王子艾森加德正在集结大军,让我们务必多加小心,于是王子下令加强了各地防御工事,还在西伏尔德招募了身强力壮的步兵部署在东西两面前线防守通往渡口的小路,我们还把三个连的骑兵主力包括后勤部队都留在东岸,完成这些后王子才带兵过艾森河,这个时候据前线来报萨茹曼集结的军队人数并不多,所以……”
“所以王子带的骑兵人数也不多?”
“是啊……毕竟我们的兵也不是凭空造出的,王子已经尽可能地合理布防守卫西伏尔德了,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带着千军万马对敌?”
“渡口请求支援。”奥斯卡决定直奔主题,“我来主要就是为了告知这个消息。”
“唉,大人的担忧果然成真了。”队长垂着脑袋沉重地摇摇头叹息道,“之前大人就劝殿下多带些兵马再出发,殿下还是以防守西伏尔德为重,没有答应,他认为如果情势有变请求增援还是来得及,看来……”
“希奥杰德战死了。”
“唉,这可真是……什么??”
队长猛地扭头瞪着奥斯卡,这种反应预料之外情理之中,奥斯卡只好又重复一遍:“王子撑到埃尔夫海尔姆带人赶到击退残敌后才……才咽气,格里姆博德一直为保护王子而奋战,可惜王子伤得实在太重了,为了避免给我的坐骑带来过多负担,他们决定就地埋葬王子,这也是遂了王子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