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丹木正带着两个术士往八柱涧赶去。
钱荼三人虽然从考场中消失了,可还有灵线与他相连,并不难找,只是兰丹木目前忧心的不是这个。
入门考试办了那么多年,还从没哪个考生把考场阵法打破了,钱荼这也算是相当有创意了。然而,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但钱荼那不知收敛的灵力打破的不止是考场阵法,还贯穿了相邻不远处的另一个阵法,那里面栖息的可都不是善茬。何况灵线的那一端还在往八柱涧移动……一想到关在八柱涧的东西,兰丹木就不禁担心。他再次试着用灵线与钱荼联系,可惜蜀山灵力充沛,各种阵法又多,灵线就像受太阳风干扰的无线电,时断时续,一直没收到钱荼的回应。
他兀自咒骂了一声,加快了脚步。
钱荼目瞪口呆地看着老人,完全不明白怎么忽然出现了劫持人质的戏码。还有——什么阵法?解开什么?
“你要干什么?你是什么人!”起先的那一点点关心全数化为警惕,钱荼大喝道。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老头一下卡紧了陈赛儿的脖子,“你管不管这小姑娘的命了?管的话就往继续前走!到时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了。”
陈赛儿被他掐得直抽冷气,她脸色惨白,面向钱荼哆哆嗦嗦说:“老、老师……他不是人,不是活人。”
“啊?!”
“他的手冰冷的,都僵了——唔哇——”话没说完,陈赛儿直接把自己吓哭了,更是哭得钱荼竖起一身寒毛。
她怔怔地看着陡然恐怖起来的“老人”,才到嘴边的“有事好商量”就哽在了喉头。她刚才还怀疑这老头是不是全国通缉犯,所以才藏在这深山里,眼下看来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他打从给自己带路的时候,就是别有用心的!
“没错,我不是人。”被揭露身份的老人一点也不介意,反而更肆无忌惮,“所以我也不怕杀人,劝你乖乖听话,别费口舌!”
“但我真不会解阵法啊!大爷,我不管你是什么,你找错人了。”既然知道对方不是人,这事性质就变了。可以想象,不管对方要自己解什么阵,继续往前走肯定没好事,钱荼不得不撒谎推脱,“我们也不是蜀山派的,只是才学习一点皮毛的外行人罢了,你威胁我们也没用啊。”
“呵呵,不会解阵,那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你们既然敢来这座陷地囚阵,怎么可能是外行人。”
妈妈啊,谁说我想来了!老头的话听得钱荼一头雾水。她何时破过什么陷地囚阵?她不过是打破了考场的阵法而已啊。但她又不能说实话,她绝不能让老头知道她真实的水平,这可能是唯一能帮她和两个孩子脱困的能力。
“你到底考虑好了没有!”就在钱荼苦想良策时,老头明显不耐烦起来。他目光森然,闪着急不可待的光芒,“干不干就一句话!我要你们的贱命也没用。帮我解阵,我就放你们活路,否则就先让这小姑娘见见血!”
“别别别,别伤她!我解!我帮你解!”眼看他扼住陈赛儿咽喉的手猛一收紧,钱荼连忙妥协。现在研究自己是怎么误入阵法已经没意义了,当务之急是先救陈赛儿。钱荼一咬牙,讨价还价道:“要解阵的话,你带着她也没用,他们才疏学浅,根本没本事破阵。换我吧,你把孩子放了,我跟你走!”
面对这个建议,老头迟疑了一会。控制一个人总比同时控制3个人要简单,在反复权衡了自己最紧迫的需求后,他最终同意了交换人质。
钱荼等着他走到自己面前,从腰上抽出皮带把自己给反绑住了。那触碰自己的一双手果然冰冷僵硬,让钱荼不由自主地想到“僵尸”。
“老师……”被放开的陈赛儿走出几步,抽抽涕涕地回头看钱荼,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