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谢峤顶着个黑眼圈起床了。
对面的邢骅早已起床,穿戴整齐。
邢骅昨晚睡得格外踏实,一早上就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邢骅想,可能是昨天抱着是着枕头睡的原因吧。
邢骅没看见谢峤难看的脸色,笑嘻嘻地说:“谢峤,没想到你的枕头还有安神的效果。”
谢峤真的想锤死他。
有时候想想,一个巴掌拍不响,两人死对头这么多年,谢峤想过从自身找问题。
找来找去,发现还是邢骅嘴贱的因素大。
今天是周六,依旧要去上课。
学校的老师有很多是在医院上班的医生,他们有些只能在周六日才能给学生上课。
这就导致大家连上五天早八后,还要在休息日再上两天早八。
今天上课的老师年纪大了,说话细声细语的。
谢峤是罕见地哈欠连天,精神不振,头撑在胳膊上。
“峤大学霸昨晚上干什么了这么累?”邢骅浑然不知谢峤昨夜的梦,“难道是一整夜躲在被窝里偷偷看小视频吗?”
“想不到你看起来这么禁欲的一个人,晚上居然偷偷干这种事。”邢骅揶揄,“分享个资源呗。”
谢峤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知道邢骅又在犯贱,懒得理他。
邢骅继续攥着手中的笔,继续犯贱:“峤大学霸的笔就是好用,太顺滑了。”
“你说咱俩用的笔牌子一样,怎么你的就这么好用呢?”
邢骅凑近:“难道是因为你的笔墨水多?”
墨水多......
谢峤一记眼刀冷飕飕地飞过去。
邢骅不提笔还好,一提笔他就想起了昨晚的梦。
谢峤再也忍不住,抄起笔袋就给他一个爆头:“再提笔就把你弄死。”
邢骅偏头躲过,挑衅地笑:“怎么把我弄死?嗯?”
徐妍心里已经发出了尖锐爆鸣声。
虽然知道邢骅是烧零,但是也没想到他能这么烧。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大胆地发出邀请了?
她看着精神不振的谢峤,再看看吃饱喝足的邢骅,都有些心疼谢峤了。
俗话说,没有耕坏的田,只有累死的牛。
真不怕我们峤大学霸累坏了啊?
牛还得歇几天再耕地呢。
谢峤真的撑不住了,再也懒得理邢骅,支着头睡着了。
邢骅看着谢峤的睡颜,又长又浓的睫毛,鼻子轻柔缓慢地呼吸,安静的像只小猫一样。
这么人畜无害的谢峤还是头一次见。
要是谢峤平时就像现在一样,不睁开他那锐利的眼睛,不知道该有多讨人喜欢。
邢骅轻笑一声,把谢峤的书拿过来,跟着老师的 PPT勾画,一改往日上课的闲散模样。
虽然自己的书几乎是没怎么勾画过。
下课后,谢峤被人群的说话声吵醒。
邢骅刚把谢峤的笔记勾画完,就看见谢峤醒了。
“你刚才打呼噜打得震天响,老师和同学们都回头看你了。”
“这招过时了。”
谢峤揉揉太阳穴,在桌子上睡的他有些头疼。
谢峤准备合上书走人,待他看清书上的“鬼画符”,沉默了。
邢骅凑过脑袋来,睁眼说瞎话,打趣道:
“哟,你看你上课瞌睡的,字都写歪了,好丑。”
谢峤抄起书在他头上来了一记暴扣。
“PUA我?你做梦!”
邢骅吃痛地捂住头:“我靠,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这么多年了,谢峤能对邢骅的字不熟悉?
他们医院打印出的开药单是暗黄色的,配上邢骅那龙飞凤舞的签名,真像是在画符纸似的。
“我儿子的字,我能认不出来吗?”
说完这句话,谢峤拎起书包就跑。
等邢骅反应过来,从座位上弹射,书包也不收拾,追着已经跑到门口的的谢峤。
“你说谁是你儿子?我是你爸爸!”
又是一天满课。
谢峤七点钟起来收拾好东西,准备穿鞋出门。
他蹲下系鞋带,瞥见邢骅的鞋子还在鞋架上。
又是一双花花绿绿的丑篮球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