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课,谢峤从笔袋里掏出一根笔,在书上勾画。
画着一半儿,他感觉这支笔有点不一样。
仔细一看,笔上有着同样的白胶带,只不过上面的名字不是自己的。
而是邢骅的。
这潇洒又飘逸如同鬼画符的字体,不是邢骅本人写的,还能有谁写的?
谢峤踢了一脚邢骅。
邢骅对上谢峤的目光,看到他手中的笔。
邢骅笑着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笔,这支笔是谢峤的,上面有名字。
谢峤:“你干嘛?”
邢骅凑到他耳边:“我把的笔都写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和你的所有笔换了。”
“为什么这么做?”
邢骅:“因为想拿到有你签名的笔,但你又不给我签。”
谢峤:......
“那我把这支笔扔了。”谢峤装作要把笔扔进垃圾桶。
“你看看自己的笔袋里。”
谢峤感觉邢骅的笑不怀好意,他翻了翻自己的笔袋。
所有的笔上面都有邢骅的签名。
“不光是你笔袋里的,你宿舍里的所有笔我都换了。”
谢峤问出了困扰他十一年的问题:“你为什么执着于有我签字的笔?”
邢骅眨眨眼,眼里满是狡黠:“都说了,等你出名了,我靠卖你的签名发家致富。”
谢峤忍无可忍,趁老师没注意,抄起手中的书朝他脑袋上招呼过去。
谢峤怒骂:“发哪门子家致富,我还不知道你?到时候都把笔丢光了!败家玩意儿!”
邢骅捂着头,瘪着嘴,委屈地说:“你好凶啊。”
谢峤非常不爽,咬着后槽牙,又踹了一脚邢骅。
那自己的兜里岂不全是有邢骅名字的笔?
自己又是送他笔,还得替他装着笔。
他是邢骅行走的专属笔筒吗?
邢骅挨了一脚,也不生气,拍拍裤子上的灰,得逞似的地偷笑。
坐在他们旁边的徐妍将两人的小打小闹看在眼里,嘴角都快咧上天了。
邢骅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挨谢峤的打还笑得一脸灿烂。
交换带有自己名字的笔,这是什么?
这是交换定情信物!
这和交换戒指有什么区别?
晚上,宿舍里。
卫豪嚼着辣条正在聊烧,突然放下手机,走到邢骅桌子想抽根笔。
邢骅正在打游戏,腾出一只手拍开卫豪的手。
卫豪:你的眼睛不是看着屏幕吗?
卫豪:“借根笔用一下。”
邢骅:“叫爸爸。”
卫豪:“爸爸。”
邢骅低头打游戏,嫌弃地说:“把手洗了。”
卫豪看到手上沾了一点辣条的辣椒油,只好去洗手间冲了几下。
卫豪擦干净手,问:“老哥,现在能用一下您一尘不染的笔吗?”
邢骅百忙之中抽空瞄了一眼卫豪的手:“没洗干净,再洗一遍。”
卫豪:你大爷的。
卫豪把手伸到邢骅眼前,大骂:“你大爷的,哪里没洗干净!”
邢骅打赢了游戏,放下手机,指指卫豪的手:“油亮亮的,拿洗手液洗了吗?”
卫豪忍了好几遍,才没有冲邢骅的头上打过去。
邢骅:我的头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打吗?
卫豪怒气冲冲地走到洗手间,开大水龙头,用洗手液搓了好几遍手才出来。
地板都被他跺得咚咚响。
邢骅又检查了一遍卫豪的手,才勉为其难的把笔给他。
卫豪在纸上写完,顺手把笔夹在自己书里。
邢骅的长腿拦住了卫豪的去路,冲他招招手。
卫豪:?
卫豪想了想,说:“谢谢爸爸?”
邢骅摇摇头,把笔从卫豪的书里拿出来。
邢骅慢条斯理地把笔放回自己的笔筒里,说:“不是说好就用一下么?”
卫豪:......
你特么的笔上镶金了还是镶钻石了?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胥嘉:神金。
两个大少爷穷得买不起一支笔是吧?
躺在床上的谢峤早早地就睡了,他做了一个梦。
梦中的他回到了熟悉的值班室,作为第三方视角,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他自己。
梦中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五官大差不差,但是梦中的自己下巴更圆润一些,气质也更成熟。
谢峤想,梦中自己应该不是以前的自己。
从系统给的那张该死的结婚照来看,那应该是未来的自己。
谢峤想跟他打招呼,开口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梦中的他也看不见谢峤。
谢峤有些遗憾。
如果两人真能对话,他很想问问未来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