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几天禾乐终于得到禾清培的首肯可以出门上学,不过对方叮嘱必须跟紧纪延廷行动,说是怕那伙人有同伙,被抓了后恼羞成怒让同伙把他掳去。
回想起那天晚上仍心有余悸,禾乐乖乖答应。只是心底十分不解,如果只是普通的入室盗窃犯不着让他这么小心。而且根据那天他听到的内容,对方好像是在找什么文件,还有印鉴,直觉事情没这么简单,不过禾清培不欲与他多说,禾乐就没多问。
回到学校,庄晓宁他们都很担心他,七嘴八舌问了半天,确认他没事才放下心来。
岑辰:“人没受伤就好,我邻居家之前也被偷了东西,撬开保险柜还把人给打了。现在小区的安保是越来越松懈了,说一嘴送外卖就让人进去,都不核实身份。”
庄晓宁道:“幸好你休息好了,还以为你赶不上春游了呢。”
“什么春游?”禾乐问,他看看庄晓宁岑辰又看向纪延廷。
这几天纪延廷偶有回来上课,除了给他带作业回去没说过有春游这回事。纪延廷戴着耳机转向窗外,禾乐拧回头去问岑辰他们。
岑辰从桌膛掏出一张“致家长的一封信”,为丰富学生的课余生活以及开拓视野,高一年级将于三月五日去邻市进行三天两夜的春季游学,“如果要去的话拿回去给家长签名,周五前连同费用一起交上去。”
“谢谢岑辰。”禾乐欣然接过,晚上回去却犯难了。他打电话跟禾太太说了春游一事,禾太太赞同他去,但又问:“纪延廷去么?”
“他......我不知道。”禾乐说。
“如果他不去的话,乐乐你也不去了好不好。”
虽是商量的话,却是不容反驳的口吻。禾乐问为什么,禾太太只道一个人不安全。
“还有很多同学和老师,不会不安全。”
“从前妈妈觉得家里也很安全,不也有人闯进去了么。乐乐,妈妈真的很担心你再出什么意外,纪延廷无论去哪都会有保镖在暗中跟着,他去的话你也会安全些。听话好吗。”
禾乐推开门走出去,蹲在电梯前跟禾太太辩论,“那只有他身边是安全的话,要是以后我不跟他玩了呢?如果真的那么不安全,你和爸爸为什么不回来保护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
“乐乐,别发脾气。”
情绪一时涌上头,眼眶泛起潮意,喉咙哽了哽,禾乐小声道歉,问:“到底怎么了妈妈?”
“之后再告诉你,乖。”禾太太哄他几句,“那个春游,你去问问纪延廷要不要去,如果他不去,妈妈在市内给你们订个度假酒店玩好不好?”
“不好。”禾乐赌气道。
“听话。妈妈还有事要忙,先挂了啊,你乖乖的。”
话筒传来忙音,禾乐怔怔地看着黑下去的屏幕,右眼皮跳了跳,他抬手按住觉得有些心慌。
回到屋内刚合上门,纪延廷从房间走出来,身上冒着刚洗过澡的水汽,“去哪了?”他问。
禾乐垂着脑袋,“没去哪。”他的情绪都写在脸上,一看便知不对。纪延廷抓住他的胳膊,重复一遍,“去哪了?”
“外面。”
“去外面做什么?”
“打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
禾乐抬起头,像只落水的小狗,眼神湿漉漉的,“对啊,发生什么事了?我也想知道。”
哒,发梢的水珠掉在地上。纪延廷拍了拍他的手臂,“先去洗个澡。”
“你怎么总让我洗澡。”禾乐咕哝。
纪延廷轻弹了下他的脑门,说:“让你的大脑冷静一下我们再聊。”
“噢。”禾乐转身回房间拿衣服,脚踏进去一步回身探头出来,说:“要是洗完澡我也不想跟你聊呢?”
“那就不聊。”
“什么嘛,一点儿都不体贴。”
纪延廷放下水杯朝他走过去,问:“那你想我怎么体贴你,嗯?”他一步一步贴近,禾乐退到墙角,退无可退,面前是散发着乳木果芳香气息的躯体,靠得太近,禾乐口鼻被潮湿温热的水汽笼罩,纪延廷全然把持了他的五感。
手按在胸膛上推了推,没推动,禾乐锤了一拳,“坏蛋。”
他的拳头跟蚂蚁差不多,纪延廷耸耸肩,“你不早就知道了。”掐了一把禾乐的脸,“去洗澡,组织一下语言。”
“噢。”
纪延廷坐在沙发上等了差不多三十分钟,禾乐才磨磨蹭蹭组织完语言。他嗤了嗤,“你在里面换了层皮?”
“我只是想洗干净一些。”
“噢。”纪延廷欠揍地接着道:“那你就是白天在操场滚了几圈。”
“我都没嫌弃你洗澡洗那么快会不会洗不干净呢,你倒嫌弃我洗澡慢。”禾乐不服输辩驳。纪延廷懒得跟他争,拍了拍身旁的位置,道:“过来,说吧。”
禾乐扭捏了下,问:“你能不能先回房间?”
“为什么?”
“我不想在这里聊。”
“哈?”
在禾乐的坚持下,纪延廷还是回了房间,他坐在床边,想想觉得不对。只是聊天而已,坐床上干什么。他走去大书桌前坐下,两秒后起来,转身进去学习隔间把里面的椅子搬出来放到书桌对面。
很好,一切准备就绪。
怦怦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