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延廷嗤笑一声,“胆小鬼。”
“就胆小鬼了,那怎么啦。”禾乐坦然道。
纪延廷没理他,接着玩自己的游戏,禾乐跟在旁边看了一会儿都没搞懂玩法,“你不是来看你哥哥的吗,怎么一直在外面玩游戏,他们好像都快采访完了。”
“噢。”
“那你还玩?”
虽然来活动中心的目的不是看他哥,但纪延廷还是给面子地转身看了看里面正在受访的人。顺便极其顺手地把手机塞到禾乐手上,“别输了。”
“啊?”禾乐愣了愣,脑补了一出久没见面的兄弟互相思念的大戏,随后感到自己肩上责任重大,“噢噢好的,你看哥哥吧,我会好好玩的。”
是个卡牌游戏,禾乐看着众多牌面眼花缭乱。为了不打扰纪延廷,他非常认真地研究每张卡的图案,理解无能,遂抛弃策略,随意召唤随从发动魔法,在几乎马上要赢的局面下,华丽地帮纪延廷结束了连胜。
禾乐谨慎地锁上屏幕,把手机揣兜里。自以为十分自然地跟纪延廷聊天,“你哥哥今天的西装颜色真特别哈。”
纪延廷看了看他哥的黑西装。
“?”
“我说错了,我说的是你哥哥的秘书,他的西装很好看。”
阮筝穿了一套灰色西服搭配烟粉色衬衫,配色倒是挺漂亮的。纪延廷收回视线,偏头看向禾乐,说:“你不适合。”
禾乐闷闷地回了个噢,他仅有的几次穿西装场合都是被穿的禾太太特别挑选的亮色西装,不是天蓝色就是紫芋色,还有小鸡黄,哪穿过这样内敛又不失特别的颜色。无可厚非,阮筝是个很漂亮的男人,漂亮到超越了性别。他想了想,问:“你觉得你哥哥的秘书怎么样?”
“人一个。”
“具体点呢。”禾乐问,“你觉得他好看吗?”
纪延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反问:“你觉得他好看?”
禾乐一愣,讷讷地说:“好看啊,我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
“你见过的人太少了。”纪延廷凉凉道。
就算见过的人不多那也分得清美丑的。如果阮筝在纪延廷眼里都不算好看,那他见过最好看的人是怎样的?这个坏蛋还总说自己长得跟点点一样丑,一点风度都没有。
“那怎样的人才算好看?”禾乐问。纪延廷的眼瞳缓慢转下去,狭长的眼尾微微勾着,视线定格在他脸上,“你自己想。”
“我觉得阮秘书就很好看,你哥哥也好看,你......”他顿了顿,咕哝着说:“不生气的时候也还行。”
纪延廷掐了一把他的脸,面色不善,“怎么都是说的男的,不准说了。”
“不说就不说。”禾乐扭头跑回教室。他侧面验证了纪延廷大概是没有遗传他哥的审美,甚至是性取向。这很正常,就算是双胞胎也没有百分百相像的,更何况纪延廷跟他哥年龄差了那么多。
只是不知为何,心底感觉闷闷的。
傅之恒的时间宝贵,只预留了一个小时给荣德校刊,一到点便立刻离开,他婉拒了校领导的欢送朝纪延廷招了招手,两人并肩走去停车场。
傅之恒:“纪桢前两天去了一趟傅氏。”
纪延廷:“预料到了。”
傅之恒瞥了他一眼,问:“你最近有什么值得他报告的?”
纪延廷垂着眼睫,沉默少顷,说:“没有。”
活动中心离停车场只有几十米远,几步路时间就到了,其他人见他们在说话,不远不近站着。傅之恒拍了一下他的肩,“虽然不知道父亲许了纪桢什么好处让他同意监控我们,随时报告动态,但是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嗯。”
傅之恒看着不远处的钟楼尖顶上歇脚的鸽子,感叹似的说:“我去留学他怕我会逃脱掌控就想方设法说服外公同意让纪桢也出去,没想到你都还没出去他就开始担心你会飞走。”
“哥,我不会。”
“别想太多,好好享受你的校园生活,父亲最近被我搅黄了跟孙家的合作烦得没空管你。而且,只要不是进局子的事我还是乐意给你收拾的。”
“谢谢哥。”
“行了,回去吧。”傅之恒突然想起点什么,说:“刚才那个拍照的是你同学?”
纪延廷镇定地应了声是,静默地等待下文。傅之恒沉吟少时,道:“他看见我和阮筝在停车场接吻了,让他别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