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厉害,不,是很强。比他所知的任何一个人都强。
宋雁归尤未尽兴,狂拽地笑着补充:“你想学刀,我就教你刀法。你想学剑,我就教你剑道。武技万般,殊途同归,不执溺于本相,才能做到心手合一。好比心中有剑,手中便有剑。你看——”
她指向不远处,木柜的方向。
“咔嚓——”柜体倏然从中一分为二。
“哗啦——”堆放其中书籍杂物倾泻而下。
“砰——”洞体摇晃,碎裂的小石块纷纷砸下,直至柜子背后的石墙突然显出一条裂缝。
这是她,什么时候……
灵台分明一阵过眼清风——
是那个时候!她一手举刀,另一只手抬起随意拂袖一挥。
阿飞咽了口唾沫,忍不住愕然惊叹。
“小心!”头顶响起一声惊呼,自己为人拢在怀中于空跃起,起落无定,耳畔是巨石轰隆,烟尘四起。
等到数息之后,终于平稳落地,身前之人把自身的重量一半靠在他身上,烟尘呛鼻,他猛咳了一阵,睁开眼——碎石遍布,洞穴已被夷为平地,满目疮痍狼藉。
头顶响起熟悉的“阿嚏”声,说话之人声音沉痛:“看来,是命运在指引我们离开这里。人确实不应长久呆在一地,这于武学修行无益。”
“……”他现在可以杀了这个毁了他家的不要脸的人吗?
“哈哈哈,树挪死人挪活。小阿飞,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宋雁归大笑三声,一边觑眼看他,语气里透着七分理直气壮和三分心虚:“咳咳,你看……”
“去哪里?”
“诶原来你这么好骗?亏我还打了一堆腹稿。”
“……”现在变卦也还来得及吧?
“别别别。”不妨他把心声说了出来,宋雁归赶忙赔笑:“阿飞你想去哪里?”
“我没想过。”
“那就现在想。”
他抬头,眼底倒映星辰——“哪有那么多计划周详的时候,说走就走,想做便做,这才是人生嘛。”
想做便做……脑海中浮起一些零碎的回忆,他默然片刻,像要望进寒风侵袭的荒原尽头——
“中原。我要去中原。”
“好啊,那就去中原。”宋雁归笑着揉了揉他脑袋,在他发作前收回了手:“既然如此,为师就勉为其难陪你去吧。”
“为师?”阿飞重复着这两字:“我可没承认你是我师父。”
“阿嚏!你看你眼神早就出卖你了,为师展示非凡身手的时候,你小子可不是现在这样。”
“你刚才那一击功力耗尽,至少十数日内都无法恢复,现在的你,连我都打不过。”阿飞冷冷道。
可以好歹给我留一点面子吗?宋雁归一脸木然,内心流泪。
“诶,等等我。”眼见男孩大步往前行去,宋雁归大声抱怨:“我伤寒未愈啊未愈,尊老懂不懂?阿嚏!”
雪地上留下一前一后两串脚印,霜雪复又倾盖的时候,脚印已了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