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然一觉睡到了晚上九点，即使是睡了十多个小时，祁然仍然感觉头痛欲裂。他躺在松软的大床上，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此时他丢在床头的电话响起，祁然换了个姿势躺在床上接了电话。刚接通电话，陈潮平十分兴奋的声音就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祁然，听说你回H市了，带着你那对象吗？我们这有个聚会正缺人呢！”

“不去。”祁然语气恹恹地答道。

陈潮平表面看着十分不着调但是为人处事上可以称得上是个人精，他很快地从祁然的语气中觉察到不对，放平了自己的语气，不确定地问道：“你这是又被拒绝了？”

祁然沉默了两秒，最后破罐子破摔道：“比这还严重，他不喜欢男的。”

“什么？”另一头的陈潮平下意识问道。

“就是他不是同性恋的意思。”

“怎么会？你不是说他很好的一个朋友也是同吗？正常直男能那么亲近？”

祁然被陈潮平这个不知怎么得出的理论逗笑了，心中的那点哀怨也减轻了些许。

“难道你也不是直男？”

“我草，这能一样吗？我铁直男，你别污蔑我。”

祁然嗯嗯敷衍了两声，然后心不在焉道：“不说了，还困着先挂了。”

“停停，祁哥我就最后一个问题。问完之后我自己退下。”

“说。”

“你就没想过用别的手段，总之先把人弄到手其他的之后可以慢慢说。”

祁然闭了闭眼，当时直到陈潮平口中所说的手段是什么。他沉默了片刻，吐出两个字：“想过。”

陈潮平没有意外，只是语气带着些好奇：“那你怎么不…”

“因为他不想。先挂了。”祁然没等陈潮平的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祁然打开和林许的聊天框，翻看着他们之间不多的聊天记录，感觉心中的那个欲望沟渠又被破开一道，一些难以明说地阴暗想法在他心中翻腾叫嚣着。

祁然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然后猛地将头靠在镜子上，与镜子接触的地方传来一阵痛感，祁然却像是没感受到一般，他和镜中的自己头挨着头，像是在抱团取暖。

……

林许也从C市回到了H市的姑姑家中，一进门，趴在大门后不远的元旦就像弹簧似的弹了起来，飞快地钻入茶几下，一脸十分警惕的样子。

林许换了鞋，放轻着脚步走上前伸出一根手指凑到元旦的面前。元旦鼻子动了动，像是闻出了面前的是他的主人，猫脸往手指上蹭了蹭，然后慢慢地从茶几下踱出来。没走几步林许就把元旦抱了起来，三两步就走到了沙发坐下。

林许的姑姑在厨房里朝林许喊：“小期，你先坐着喝点东西，饭马上就好了！”

林许应了一声，手上还不断摸着元旦身上蓬松的毛发。元旦刚开始还在林许的腿上不断地挣扎，身上的肉也跟着动作一颤一颤的，大概是林许摸得实在太舒服，元旦最后干脆一动不动地躺在林许的大腿上，像是把林许的腿当成了自己的猫窝，不时还发出些呼噜呼噜的声音。

林许一只手摸着元旦，一只手拿着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祁然发个信息。他想起了那天看到的祁然的背影。

等送走罗淼之后，林许也没有再在自己的那件休息室里呆着，他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就拿着手机蹲在里门口不远处的一个小角落等祁然。

他本来还看着手机，一个高大的身影从他眼前掠过，祁然行色匆匆，脚上的步子迈得很大，脸上的表情也是阴沉沉的，没几步就离林许蹲着的那个地方有个五六米的距离。

林许站了起来，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腿，再抬头时祁然已经不见了踪影。林许有些疑惑地打开了手机，确认了一下他们吃饭的时间。聊天记录里，祁然的每一个标点符号都透露着期待以及喜悦，和刚才从林许面前走过的祁然截然不同。

饶是林许再迟钝，也觉察出祁然的心情变化，林许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犹豫着要不要直接给祁然打个电话，最后还是踌躇着发了条简短的短信，并且闭口不谈自己刚才看到了祁然。

【不好意思，临时有一件很着急的事情，不能陪你去吃饭了。】

看到这条信息，林许心里一紧，隐隐约约感觉这件事应该和自己有关，他看着祁然消失的方向，摇了摇头没有细想下去。

等林许从那天的事里回过神时，自己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触碰到了祁然的头像。

【LX拍了拍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