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谢谢姐。”

之后祁然和祁莹又聊了些公司的事，等祁莹那头响起了一道的温柔的男声催促她睡觉，祁然十分识趣地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祁然按了按鼻梁，有些心烦，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看到了林许给他发来的信息。

【你在看这个吗？】

似乎是看到祁然许久都没有回复他，林许之后又发了个兔子探头的表情包。

祁然顺着消息往上一看，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把陈潮平发来的视频链接转发给了林许。祁然把手机丢在桌上，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适合追人。

他想起小时候自己被祁莹强迫看完的校园暗恋小说，里面的男主角能以各种方式偶遇女主，暗恋的过程也都是一帆风顺，而轮到自己身上却总是一波三折，总是刚看到一丝希望然后这点希望又被以各种方式掐灭。

祁然去洗了把脸后，才鼓足了勇气打开手机斟酌着如何回复。

【对，我觉得你唱得挺好听的。所以就搜来听听】

祁然十分有私心地忽略了视频的另一个主角。

【兔子点头】

【我也觉得唱得挺好的，那你多看几遍就当支持我们的视频的点击量。】

祁然盯着林许发来的那个“我们”，原本就抑制不住的酸意不断在心中翻涌。他不断地在心中猜测着林许和罗淼现在的关系，就像一个绝症病人不断地计算着自己还能活多久。

【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祁然看着刚才自己发出来的信息，吓了一跳，急忙想要把那条信息撤回，但是发出时间超过了两分钟，撤回失败。祁然打了一大段字想要解释。片刻后似乎觉得解释地不合心意，他将对话框里的文字全部清空。

祁然蜷缩在沙发上，透露出一种他从来未有过的脆弱，就像一个等待着判决的囚徒。

时间似乎被拉得格外漫长，偌大的房间中只剩下祁然的呼吸声。此时已入十月，外头刮着的风也带着一丝凉意，祁然没有关窗，任凭着房间的温度不断降低。

不知等待了多久，祁然的手机才叮的一声发出消息提示音。祁然拿过手机来看，林许只没头没尾地回复了一句。

【和你相处很开心。】

祁然的心脏开始回暖，彷佛刚才刺入骨子里的冷风都是自己的错觉。祁然将这句话翻来覆去地看，却怎么也看不够。

……

第二天林许早早起床去补录一些之前没来得及拍摄的宣发照，这个化妆师和林许是老熟人，几年前就合作过许多次。化妆师似乎格外喜欢林许今天的这个造型，一边在他脸上捣鼓着一边开玩笑：

“林老师你别那么认真地看着我，看得我都害羞了。万一待会手抖化得不好你可别怪我。”

化妆师画着十分妖娆的眼线，身体时不时离远，像是真如自己所说在躲避林许的目光。

大概是为了突破原来的造型定式，发型师给林许弄了个大背头。林许的修剪过的头发全部被发胶固定在脑后，只露出了一张十分有冲击力的脸。没有了头发的遮盖，林许的眉眼全部露了出来，脸上的小痣也没有被粉底完全遮盖住，反而被化妆师用笔描重了一些，整个人的气质有些中性却又十分气势凌人。

林许听着化妆师半真半假的玩笑话，嘴角朝上弯了一下，整个人的气质却马上就变得不同了起来，变得有些邪气。化妆师哎呦了一声，然后动作夸张地跟身旁的助理手舞足蹈起来。

“小李，你看林老师这样！是不是故意的！”

旁边的小助理回忆了一下，十分认真地回答了声是。林许有些无奈，他对工作人员的脾气一直不错，即使是没退圈的那几年，自己的心情被林胡海弄得很差的时候也没有像有些小明星那样耍大牌，所以和他工作过的工作人员都不怕他。

林许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开自己的玩笑了。负责场景布置的工作人员此刻也过来催促，化妆师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林许的镜头感一直以来都十分不错，很快就把那套宣发照拍得七七八八。中场休息的时候，林许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朝离他最近的工作人员说了一声，找了个角落打了个电话。

信息是林许雇的私家侦探发来的，林许花了大价钱雇了个私家侦探一直监督着林胡海的状况。电话那头的私家侦探朝林许报告着林胡海近期的状况，说他已经进了看守所，自己已经了解过情况林胡海至少会在里面呆个半年。

林许道了声谢，然后将电话挂断打算回去继续拍摄。离他不远处的拐角，林许突然听到了几声急促的呼喊声。宣发图拍摄的摄影棚靠近练习生们的练习室，林许刚才打电话的地方离练习室也不远，林许循着声音走进。

他找了个隐蔽的死角，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了一眼。眼前看到的景色却让他吓了一跳，几个人围成一圈人气势汹汹地看着中间那个略矮一些的人，他们身上都穿着节目组发下来的练习生的训练服。

林许看着中间那个人的一头卷毛，认出了那个人是罗淼。他不动声色的打开录音，站在一旁听清楚了他们说的内容。

“你真会找机会啊，罗淼。林许都能被你蹭上，够有心机的啊。”

“是啊昨天那个舞台我们都没说什么你自己就凑上去了，热度全让你赚了，真牛啊你！”

“人家现在可是排名可是前三，稳出道的。我们怎么敢比？”

他们的话越说越过分，而罗淼一直没回答，他们有些恼怒，其中一个最高大的练习生直接上手，想要将罗淼推倒。罗淼刚想躲开，就听到不远处一道自己朝思暮想的声音冒了出来。

“住手。”

林许走到那一群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