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罗淼的那几个人看到林许后都呆住了，根本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他们愣神的时候，林许已经把被几人围着的罗淼拉了出来。罗淼站在林许身旁，身体有些发颤像是有些被吓到。

此时其中的一个练习生眼神一凛，恶狠狠地看了罗淼一眼，他似乎是那群人中的领头，剩下几人看到林许出现时都多多少少表现了些许畏缩，而只有他依旧站得直直的甚至挑衅。似的走前了一步，一点都没把林许放在眼里。

林许看着眼前那个比自己高些的男生，表情晦暗不明。他皱了皱眉想要想起这个练习生的名字，而罗淼十分机灵的凑近林许的耳边。

“林老师，他叫肖柯。”

罗淼的声音压得很低，但他说完后站在对面的肖柯的眉头更皱了，他又向前走了一步眼神十分凶恶，像是要动手。他身后的跟班也察觉到了，忙赶上前拉住肖柯。

“哎！肖哥，冷静啊！”

肖柯被跟班拉住了以后也冷静了一些，但是他咽不下被林许忽略的这口气。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挑了挑眉，语气十分轻蔑地开了口：

“林许，你现在装什么清高呢？在金主面前你还不是乖乖地抬屁股给草。”

林许的表情不变，只是眼神更暗了一些。肖柯看林许没什么反应，继续添油加醋道：

“谁不知道你被金主甩了以后才复出的？谁不知道你前段时间找金主爆上热搜？就看不惯你们这种故作清高的人。还有你旁边那个趋炎附势的小白脸。”

林许学着刚才肖柯的动作，挑了挑眉，嘴里漏出了一丝讽刺的笑。这个表情无疑是火上浇油，肖柯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怒气，他甩开身后扯着他的跟班，一拳就想朝着林许的脸上砸去。

但是林许的反应速度更快，他微微侧身将距离咫尺的拳头躲过去，然后伸手一拧，肖柯的手立马转了一个角度，在肖柯高声呼痛之时林许松了手，而肖柯因为疼痛朝着他的那一群跟班的方向倒去。

跟班们都吓了一跳，急忙把肖柯扶起来。他们感到十分慌张，因为他们原本只是看到罗淼因为林许平白得到那么多热度而感到十分不爽，又都听过肖柯跟他们吹耀过自己的家世，想跟过来看罗淼的热闹。却没想到林许会出现，他们不蠢，知道这事沾惹上林许之后自己恐怕再也不会有机会出道。他们望向林许的眼里充满了后悔与惧怕。

林许却没有理会他们，他拿出还在录音界面的手机，朝这群人眼前挥了挥。像是意识到什么，其中一个跟班下意识地伸手去抢，林许迅速的按灭了手机，把它收了起来。他抬眼看向瘫成一滩烂泥的肖柯。

“你怎么想我，怎么说我都对我不痛不痒。但是这个录音对你来说可就不一样了。而且你不就是想抱我的大腿吗，你装什么清高？”

林许的深藏的戾气彷佛全部都在这一刻爆发，背头将他的眉眼全部都露了出来，在灯光下压迫感十足。

林许的身上的衣服也还十分整齐，他理了理拉扯间弄乱的衣袖，没有说一句话转身直接就走了。罗淼愣了一下，急忙转身就跟了上去。

肖柯被林许的架势吓了一大跳，很久之后才缓过神来。林许的下手不重，只是拧得很有技巧，肖柯的手此刻已经基本恢复了。

肖柯扭头骂了声扶着他的跟班，然后用力地把跟班甩开，从兜里面掏出了电话。

“喂，哥你能不能帮我做件事……”

——

罗淼迈着大步跟着表情不太好的林许，满脸崇拜。

“林老师，真是太感谢你了！我没想到你会……”

林许却像是没听清，好一会儿之后才迟缓地点了点头。他勉强地朝罗淼扯了个笑脸，安抚了罗淼几句。罗淼的脸变得通红，声音“变得十分扭捏，说出的话也一顿一顿的。

“林老师，等我最后一次公演结束的时候，你…你能不能在你的化妆间等我一下？我有话想跟你说。”

林许被不断涌起的记忆搞得心烦意乱，听到罗淼的询问后，他也没有细想直接就点了头。而罗淼却因为林许这个点头感到十分兴奋，他激动地用了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害羞地朝林许道别。

林许站在原地看着罗淼透露着愉悦的背影，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这一茬稍稍将林许心中积攒的戾气平息了一些。

林许刚走回摄影棚，几个工作人员就迎了上去，他们十分迅速地检查和整理林许的装造。林许重新走回了灯光之下。童昀十分敏锐地觉察出林许身上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气质，他颇有兴致地盯着林许，然后朝旁边的助理吩咐了一声，让他拿个新的镜头。

“林许，你先就这么站着，姿势随意一点，然后看着镜头。”观察结束之后，童昀直接朝林许说道。

林许有些不解，但是还是十分顺从地按童昀所说地随意地站在原地。整个摄影棚都静悄悄的，童昀也没有再说话。林许逐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刚才发生的事久违地激起了林许身上的血性，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和林胡海打架的时候。

H市的冬天十分阴冷，寒气几乎能刺到骨头里，呼出的水汽漂浮而上然后几秒之后又迅速消散。林许身上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秋季校服外套，他背着自己开线的书包跑进了家门，然后迅速地把门关上。林许搓了搓被冻得通红的手，正要找衣服洗个热水澡，一抬头他看到了端坐在沙发上的林胡海。

林胡海似乎想要装出一种气定神闲的状态，他不紧不慢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