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没有酒气。
他动作很快,铁一样的胸膛紧紧贴着她。桑澜睁大了眼睛,她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有条大狗一直咬她嘴,怎么推都推不开。
不是梦,卫安晏就是那条大狗!
她回神,掌击他侧腰。
哪曾想,卫安晏闷哼一声后,一手扫过桌上茶具,抱起她将其按在桌上。
气血上涌,脑袋发胀,桑澜气得反咬住他的唇,双腿勾住他的腰,用力一翻。
桌子塌了,两人摔倒地上,上下对调。
长风听见动静,急忙推开门,看见桑澜姑娘骑在主子的身上。
两人回头看他,眼中带着杀意,他默默地合上门。
又是一道巴掌声,长风吓得一抖,他听见桑姑娘骂道:“卫安晏,下次见我绕道走,不然我就杀了你。”
等主子唤他进去,桑姑娘已经走了。
余光瞥见主子脸上左右两个巴掌印,嘴唇也破了。
主人轻薄人家姑娘,被人家揍了吧。
要他说,该!
卫安晏抹过唇瓣,指尖有一抹殷红的血迹,桃花眼里尽是满足:“加派院外人手,查一查,她今日带回来的人,什么底细?”
他重新带上面具、帏帽。
起身时,扶着腰走。
长风一愣,主子与桑姑娘亲个小嘴就肾疼。
往后与桑姑娘成了亲,那还得了?他要不要提前寄信回青州,问苏家主要些调养的方子……
按照桑姑娘的脾气,要是主子不行,还不得一脚给主子踹下床。
*
“老实点。”
狱卒见大潘高头大马,用绳子捆住还不够,又用铁铐扣住他的手,砚云也是这个待遇。
至于吴七,他面容清瘦,身形消瘦,时不时咳嗽,狱卒将他关在隔壁牢房,与两人分开。
大潘见吴七云淡风轻地坐在地上,还有闲工夫捡地上稻草编草席,愤愤道:“咋还区别对待呢?”
狱卒:“你再嘀咕,老子把你嘴堵上。”
吴七故意恶心大潘,猛地咳嗽几声:“在下,咳咳,体弱多病,大潘兄多担待。”
砚云这几日与四个孩子相处,怪有意思的,也不知表小姐从哪找来的四个活宝。
大潘长得五大三粗,说话嗓门大,心却细。
吴七看着是个病秧子,其实是装的,心眼多。
珍珠打的一手好算盘,干脆改名叫算珠得了。
大华打听消息的本事不小,善于藏匿,还跑得快。
当时县衙来捉人,大华背走所有轻便又值钱的物件,顺手拉着珍珠一起跑了,至今没被抓到。
王府侍卫按照他命令躲在暗处,他跟着两个倒霉孩子一起入狱。
狱卒吓唬他们:“明日,再抓不回来他俩,你们的人头就挂在县衙门口。”
大潘:“大哥,我们想孝敬您银子,奈何两个怕死的卷钱跑了,我们又联系不上小姐。小姐最是心善,等她回来,一定交钱赎我们出去。”
狱卒啐了一口,想起一分钱都没捞到,冷嘲热讽:“不是说钱财都被两个下人卷走了吗,等你们小姐探亲回来,也没银子赎你们出去啊。我看啊,还是砍了你们的头。”
“咳咳,大哥莫急,我晓得小姐在钱庄还有存款。”吴七给狱卒出了个主意,“大哥,不如写一封告示,就说我等犯了法,需要交银子抵消牢狱之灾。等小姐探亲回来,看到告示,会取来银子。”
狱卒动心了,忍不住问:“当真?”
大潘信誓旦旦:“我跟着小姐十几年,对小姐的家底清楚得很。”
砚云咬着舌尖,憋住没笑出声,吴七和大潘明晃晃地挖坑。
他们本就无罪,被县衙乱扣了个罪名抓来。县衙也明聪,没对他们动刑,没留下一丁点证据。即便世子亲临,县衙大可以说是误会,轻飘飘地将他三人放了。
但县衙真贴了告示,告示便成了县衙鱼肉百姓的铁证。
如此说来,大华那小子是故意带着珍珠和钱财跑!
哎哟,表小姐是个妙人,她手底下的孩子也是。
等狱卒真去问县丞,砚云问:“你们为什么确定,他们一定会贴告示。”
吴七:“京城来官剿匪,狗官还想敲诈路过的商人,将我们捉进来,必然是个鼠目寸光之辈。”
砚云:“这主意是表小姐出的,还是你们自己想的?”
大潘呲个大牙:“你猜。”
一半一半吧,阿兰姐姐说要留证据,他们四个人合伙想了个主意。砚云打着端亲王府的名头,拿出同样的令牌,与他们接头。
终归不熟,也不清楚他与阿兰姐姐是否亲近,所以瞒着他没说。
没过多久,狱卒笑着回来,还特意给吴七带个冷馒头:“你出的主意好啊,告示已经贴出去了,就等你们小姐来了。”
玉山镇,客栈里。
“有意思。”狐裘大氅盖在身上,双眸扫过告示内容。
桌前,客栈东家、掌柜、牵马的老头、门外的卖货郎…全数被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