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藏总算侧过身子,盯着徐白的眉眼:“我想亲你,还想……”
“亲!”徐白迅速把自己凑过去。林藏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徐白问:“还想什么?”
林藏抿了抿嘴唇,似有若无轻叹一声,仿佛难以启齿一样,又不说了。
“还想什么?”徐白又问。
“……”
徐白上前,环住林藏的腰,问:“到底是什么?”
“不用说了,已经实现了。”林藏说。
“?”徐白眼神微变,把林藏的腰收得更紧,“你难道是……想抱我??”
“嗯……”林藏低声应。
“哎……”徐白在他腰上轻挠了几下,林藏笑得缩来缩去。
“干嘛?”林藏握住他的手。
“还干嘛?”徐白在他手上亲了一下,“我问你,我们是什么关系?”
“猪与人的关系。你猪,我人。”林藏说。
“……”
徐白又在林藏腰上挠一下,林藏紧握住他的手:“班长,别!”
“还别呢,就挠你,让你乱说,”徐白扑过去,在林藏额头上亲了一下,又弹一下对方,打趣道,“拿我初吻的时候生龙活虎,恨不得我断气一样,现在亲我抱我怎么又开始不好意思了?”
“……哪有断气,”林藏说,“再说了,我不得控制好边界么,到时候你讨厌我了。”
“……”徐白怔住,盯着林藏的眉眼。在他看来,林藏在他面前是小心翼翼的,敢骂他,敢打他,却总也不敢对他做亲密动作。
“可以亲,可以抱……”徐白说。
“啊?!!”林藏睁大双眼,“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想抱我亲我也好,抱我也好,都可以直接来,不用问我。我不也从来没问过你么!”徐白说。
“那不一样……”毕竟……是我先向你告的白,虽然两次都比你拒绝。
听见自己心声,林藏深感自己矫情。但很快,又释怀了。
“班长,这可是你说的。”林藏说。
“嗯,是我说的。”徐白点头。
“那我抱了……?”林藏越是试探着,发现徐白的脸色难看了一瞬。
“别问,”徐白咬牙切齿地说,“直接抱。”
“好好好……”林藏环住徐白的腰,笑容明媚。
*
第二天,徐白吃了早餐,回到房间,林藏还睡得正香。他笑着在林藏脸上亲了一下,才轻轻坐在椅子上,埋头苦读,直到——
“嗒嗒嗒……”脚步声特别轻。
徐白装作不知道,继续写题。林藏走到他身后时,他猛地回头。
“我靠!”林藏心脏一震,坐在床上,又急匆匆地跑到窗前,拉开窗帘。窗外,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白了整座城市。他伸手接了一点雪,美滋滋儿感受着雪在掌心里化成水,再从他指缝流出,淌成一丝细线。
“啪!”
“啊!”林藏叫了一声,快速回头,徐白凶巴巴地看着他,把他推在椅子上:“鞋也不穿。”
“反了你了!”林藏笑着继续看窗外,再把一只手伸到窗外,另一只手穿鞋。磨蹭半天,总算穿好鞋。他趴窗户上,盯着雪,雪花纷纷扬扬飘向各地,好似在哪儿也扎不了根,美得让他微微出神。他转头冲徐白说:“我都好久没看见下雪了。班长,我们出去玩吧。”
“不去。”
“……”
“徐黑,陪不陪?”
“陪……”徐白拖长尾调。林藏一秒得意。
收拾好,两人就匆匆下楼。走到室外,雪瞬间落在身上,染白头发,湿了肩头。
林藏变得很兴奋,一股脑冲进雪地里,肆意撒野、尽情奔跑。徐白上前,帮他整理一下围巾,把他下巴围住。
林藏从地上抓了雪,揉成一个小雪球,递给徐白:“小黑,这是你哥哥,小白。”
“……”徐白笑了一下,“跟个小朋友一样!”
“哪儿小了?很大!”林藏把雪球抛到空中,看着对方落下,炸了一地花。
“好好好,大朋友。”
头发上落了雪,可林藏丝毫不在意,到处抓雪。徐白想帮他打伞,可怎么也追不上他顽皮的速度,便收了伞,陪他闹、陪他闹。肆无忌惮。
“班长,我们堆一个雪人吧?”
“可以啊!藏儿,你站着别动,我在你身上抹一层雪,一定制造出世界上最生动的雪人。”
“……”
徐白蹲下,捧了一手雪,林藏迅速挤过来,打他一下。雪顿时散了。徐白笑了笑,抓住林藏,“暴打”一顿,又搓了一个小雪球,往对方身上丢。
“可恶!”林藏也搓了一个,砸了徐白一下。两人一边你打我我打你,一边堆雪人。
最后,一个雪人成型,肚子大大的,白白的,憨态十足。徐白冲雪人说:“林藏,你站这里干嘛,没淋过雪么?”
“……!!”林藏摸了摸雪人的脑袋,望了眼徐白,又和雪人握手,语重心长地说,“徐小黑,别闹了。你看看你,手都冻白了,回家又要被爸爸打了吧!”
徐白:“……”
他默默在雪人上写下一个“林藏”,再回过头来,挑衅似地盯着林藏。
“……”林藏伸手,快速把“林”擦掉,写下一个白,正当他去擦除“藏”时,徐白却拉着他,快速跑了。
徒留“白藏”孤零零站雪地里,接受纯白世界的洗礼……
两人跑了一路,总算知道累了,停下来喘了会儿。林藏扫了眼街道:“班长,如果街道可以用来滑雪就好了。”
徐白拉着他:“走吧!走!带你去室内滑。”
“?”
徐白转身,一边紧盯着林藏,一边平稳倒着走,笑得如沐春风:“你这暗示……只有那么明显了!”
“有么?”林藏笑着问,问完,自己没忍住笑了,“好吧,确实有。”
徐白过来,扣住林藏的手,说:“藏儿,得快点了,等会儿雪越下越大,找不到回来的路了。”
“好!”
刚抵达滑雪场,没想到又看见郑英。徐白问:“还没学会?”
“嗯,”郑英反问,“班长,你们能不能稍微指导我一下?”
“可以。”两人点头。
郑英有些不灵活,起初总摔,到后面渐入佳境。徐白和林藏很欣慰,站在一旁,继续看着她。等郑英能行后,徐白和林藏开始疯狂。一旁的人目瞪口呆。
牛逼!!
当然,不是指他们的技术有多好,而是指两人特有气魄,从内而外散发着一股热血,特别摄人心魄。他们滑到哪儿,观众的视线就跟到哪儿。
郑英也为之咂舌。这也……太吸引人了!
滑完雪,郑英非要请两人吃饭,以表感谢。两人推脱不过,只得去了餐馆。
吃完,天色有些暗了。三人刚出餐馆,就被灌一脖子冷风,刺骨地寒。他们不约而同挺直腰杆,迎着风霜、蔑视风霜,继续往前。
“班长!”郑英喊。
“嗯?”徐白停下脚步,偏头看她。
林藏向前奔跑,一路冲到一棵白沙沙的树下才停。厚重的雪覆盖,看不出是什么树。反正……是棵雪树!他摇了一下树,又赶紧跑,但头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染了白。
他只是笑着,再次上前,摇了一下树,又趁着树没发威前逃跑。他好像怎么也不知道累、不知道疲倦,只是重复着这样的事儿,但每一次,都是不一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