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响了起来。
“又来了,昨天睡觉前不是说了等酒量练好了再找我的吗?”方亓岩以为给自己打电话的人是林熠恒,四分无奈六分烦躁地把充电线拔了,拿起手机。
这小子简直比他的妹妹们还要缠人,因为妹妹们买些好吃的就能哄开心,而林熠恒,要是继续胡闹的话,自己就直接给对方吃拳头!
一定管痛,管多,让林熠恒一次性吃个够!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今天晚上不约,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再这样纠缠下去,我可要揍你了!”方亓岩推开窗户,单手撑在窗沿上,目光随意地投向了花园里的一个大坑。
电话另一头的人似是没有料到壮汉会说这样的话,顿了几秒。
“你晚上要约什么?出去和别人约|炮吗?”
伴随着这道清冷男音的是东西摔落在地的沉闷声响。
“屿少爷,对不起,我刚才手滑,不小心把花盆给打碎了。”一名距离白泽屿很近的佣人满脸慌张地蹲下身,将地上四分五裂的花盆捡起。
自己一定是早上没有睡醒,产生了幻觉,要不然怎么会听到屿少爷如此平静地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约|炮这种粗俗浪荡的话呢?佣人没有察觉到,他捡花盆碎片的手是微微打颤的。
“没关系,你人没受伤就好。”白泽屿的声音依旧很平静,就好像,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无法激起他情绪的波澜。
听着这些动静的方亓岩:“?!?”
等等,给他打电话的不是林熠恒?还有约|炮是什么鬼?他看起来和那种管不住自己下半身或者是随便找人上床的烂黄瓜渣男有半毛钱关系吗!
“你又在乱说些什么?我说的是约饭,晚上出门和朋友约饭!我知道了,你这种人,心是脏的,所以听什么都是脏的!”感觉自己被侮辱的方亓岩没忍住,对着电话破口大骂了起来。
花园周围的那些人,听到方亓岩以这种语气和屿少爷讲话,生怕被波及,大气都不敢出地干着手中的活。
“原来是约饭”,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淡薄云层,照在白泽屿身上,给他披上了一层柔和神圣的金纱,“那你的朋友恐怕要失望了,因为我是不会因为这种事情给你批假的。还有,以后把衣服穿好了,再拉开窗帘。”
“有什么好失望的,我告诉你,就算连续给我批一个星期的假,我都懒得再和那几杯就倒的小子出去喝酒了,一点劲也没有……”,嘴不是一般得硬的方亓岩听到最后一句话,愣了一下,等等,什么叫做把衣服穿好了再拉开窗帘?
之前在外面就算了,他现在在自己的房间里,而且还是刚刚起床的状态下,穿成这样有任何问题吗?
倒是白泽屿,又是脱口而出约|炮这种低俗不堪的词语,又是不准别人在卧室里光着身子,别整天裹得严严实实的,实际上只是想掩饰一下某种变态的心理?
“需不需要我拍张照片发给你看看,你现在在外人眼里是什么样子的?”白泽屿冷冷启唇。
“嗯?”方亓岩这才后知后觉到电话另一头的男人可能正在看着自己的事情。
说起来,他最近一听到白泽屿的声音就想怼,都快形成肌肉反应了,壮汉扫了扫楼底下的花园,没多久就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修长人影。
只见被许多人围在中间却又保持着一定距离的白泽屿,一头流云似的乌发随着身上的长风衣轻轻摆动,对比之下,脸上的皮肤白皙如雪,在晨光中近乎透明,泛着柔和的光泽。
至于更细节一点的,比如喉结有没有露出来、外套里面穿的衣服是什么那些,根本看不清,所以相对的,白泽屿看自己应该也只能看到个大致的轮廓才对。
方亓岩的上半身往前倾,抬起手臂,朝对方所在的方向竖起中指,“你爱拍就拍,拍出来的效果不好的话,我还可以换几个姿势,你看这个怎么样?”
“或者这样?”方亓岩收回中指,转而伸出大拇指,往下一比。
反正拍出来都是模糊的,退一步说,就算真的能够看清,谁会这么无聊,好端端地仰头去盯楼上的窗户,难不成是想窥视住在里面的人?
这不妥妥的变态吗?
“收起大拇指,把衣服穿好下楼来花园,这是你作为白骑士的职责。”说完,白泽屿毫不犹豫地将电话挂断。
“奇怪?白泽屿的眼睛是什么做的?这么远都能看到我的手指。”那就是说,其它的身体部位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了,方亓岩面色一怔,收回手,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
但还好,第一,他穿了裤子,第二,就算没穿,窗户的高度摆在这里,不该露的地方一点也不会露出来。
方亓岩转过身,打算洗漱一番,然后再下楼吃早餐的,可想到什么,转身的时候顺手就把窗帘给拉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