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月冷笑一声。
他对积分的渴望全幻化成了对叶霁云的包容和喜爱,结果现在告诉他叶霁云还没有安全感?
荒谬。难道他要全天24个小时守候在他身边他才能有安全感吗。
沈行月懒得再听009口出妄言,干脆利落的点了系统禁言。
他长出一口气,世界安静。
“叩叩——”
闻彻在门外,屈指敲了敲书房门:“可以进去吗?”
“进。”
闻彻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甜粥,轻轻放到他的书桌上,热气氤氲香甜,沈行月冷淡的神情缓和了一瞬。
“不开心吗?”闻彻帮他理了理散落的A4纸,顺手拿起他的书夹给他合并整理好。
沈行月垂眼,轻轻吹了吹热气,半晌嗯了一声。
闻彻习惯了他的性格,拉着椅子坐在一边,不着痕迹的引导:“说说看,我或许可以帮到你。”
“……目前国内没有很出色的心理师,我拜托科室主任给外国一家心理机构发了邀请函,但是没有收到具体答复。”
“哪一家?”闻彻挑眉。
“Mayo Clinic,预约时间都排到明年了。”
“我去帮你问一下,”闻彻就像是在说一件很小的事,至少比不上他端上来的这碗甜粥重要,“你先喝粥,这件事交给我。”
他眼疾手快的打断了沈行月的道谢,拉开椅子起身离场:“想道谢的话,明天下午和我出席一场沙龙。现在我就不打扰你了。”
——
这是一场小型沙龙,沈行月随着闻彻进来的时候,视线所及全是脸熟的人。
闻彻的表弟闻安也在场,应该是被特意交代过,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他谄媚的起身给沈行月腾地方:“行月哥,您来这边坐。”
他和闻彻刚结婚的时候,闻安一口一个嫂子,喊得他脑袋疼,闻安最懂看别人眼色行事,立马笑眯眯地改口喊“行月哥”。
他能跟在闻彻身边从小混到大,靠的就是脑子和嘴。
圆桌冷席,酒水香槟,一派觥筹交错,沈行月漫不经心的听着大家交谈,浅浅抿了一口气泡水。
闻安殷切的探身拿过一盘点心放到沈行月手边,对着闻彻嘚瑟的扬了扬下巴。
放心吧哥,我今天控场,绝对让嫂子玩尽兴了!
还是他哥会玩,那么多跨国会议说推就推了,连夜给他打电话办沙龙。本来他还以为他哥被人夺舍了,后面又强调了一句“你嫂子也来玩”,他就什么都清楚了。
古代有那什么烽火戏诸侯,现在有闻总连夜办沙龙讨老婆高兴。
啧啧,他哥肯定是个恋爱脑。
闻安翘着二郎腿感叹,女伴亲了亲他的下巴:“安,你的手机来消息了。”
他人缘好,朋友多,手机消息日常都是99+,闻言偏头拿起了手机:“谁啊?”
下一刻猛地直起身:“我草?”
叶霁云的消息顶在聊天框上方:【安哥,你办沙龙怎么没有邀请我?现在去不晚吧?】
身边是神色如常的大嫂,一旁闻彻正偏头和他低声说着话,眼中带笑。
闻安坐姿都拘谨了起来,哐哐打字:“不用来弟弟,下次我办个大的你再来,这次就别来回折腾了。”
他就觉得奇了怪了,这个叶霁云怎么老是打扰他哥嫂的二人世界,忒没眼力见!
对此一无所知的沈行月起身去展品区看展,脚步顿在了一面水彩画前。
水彩画的主题是星空,颜色浓烈鲜明,中间的月亮散着朦胧亮光,行星朝他靠近,却始终隔着一弯银河。
闻彻低咳一声,语气上扬:“喜欢的话就拿走,这个宽度放进你的卧室正好。”
本来这场沙龙就是为了他准备的,所有的东西都属于他一个人。画是这样,人也是这样。
沈行月疑惑的凑近展品,他指尖点了点画布,触感熟悉。
前世这幅画确实被他挂进了卧室,可是却不是现在,而是一年后。
“这幅画的主人是谁?”
身后的闻彻看了他两眼,莫名其妙耳朵泛红:“我。”
沈行月迟疑的点了点头。
可是他明明记得,前世是一年后的叶霁云亲手把画送给了他。
“行月哥,这是我昨晚亲手画的作品,叫行月,我把它送给你,你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这是前世叶霁云亲口说的话。
他像是在确认什么,盯着画轻声问道:“名字叫行月吗?”
闻彻也俯身摸了一下画布,两人的身体挨的很近。
他有种小巧思被发现了的得意,轻微勾了下唇角:“嗯。以你为名创作的,希望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