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灵略显不解地歪了下脑袋,看向他:“娘娘要这些做什么?”
景玉甯其实也说不好买这些会有什么用,但他猜测着赫连熵举办国宴的用意,觉得还是有备为患。
他道:“你买就是了。”
在旁听到的侍从上前对景玉甯行礼,说道:“皇后娘娘,奴婢知道一位卖这些的珀斯国人。”
景玉甯一想也觉得可以,于是点头道:“那你们一起去买一些,要样式奇特和新样式的。”
他看向太阳的方位粗算了下时辰,道:“你们现在就去吧,等陆齐回来,我告诉他。”
夏灵与侍从一同拱手:“是。”
……
比起坤明宫宫人们的悠闲惬意,陆齐过得就没这么自在了。
他这一上午一直在霜月宫中提心吊胆。
湘容命人叫他前来,看到领他的宫人脸色不对,陆齐识趣地老老实实跟在后面,不做言语。
殿内繁华精致,香扇吹起朱纱像仙人的丝绸,金炉内燃着昂贵的香料,白色烟气带出徐徐香味。
湘容坐在铺满貂皮的躺椅上,几名侍女围在她的双手前,正为她侵染着指甲。
陆齐在殿中久久不敢出声,只能一直保持着下跪的姿势,等湘容的动静。
直到两柱香过去后,贵妃的一只手已经打理完毕,她伸手顺着光线欣赏着白皙的手背与纤纤玉指。
半晌,殿内响起湘容悠悠的声音:
“陆齐啊,本宫还记得当初是我救了你,你才有命来宫中伺候。”
她眯起眼,转而看向陆齐,声音带着些许危险:“怎么,如今皇后一来,见他比本宫有家世背景,你就动了歪心思吗?”
陆齐连忙叩首:“奴才不敢,奴才是贵妃娘娘的人,您的恩情奴才绝不肯忘。”
湘容嘴角勾起弧度,她坐起身子,换个角度让侍女揉肩,眼睛打量着陆齐,开口道:“本宫记得你当年还是个饿成皮包骨的小娃娃,家人全都饿死了就留你一人脏兮兮地呆在死人堆里。若不是本宫大发善心带你入宫,恐怕你早就死在那里了。“
陆齐又颤颤巍巍磕下一头,言道:
“娘娘的大恩大德,奴才没齿难忘,必会尽全力报答娘娘恩泽。”
湘容笑得幽深:“那好,本宫要你做件事,你可一定要配合好。”
陆齐眼珠一转:“敢问娘娘,何事。”
湘容轻呼吸口气,单手托起一边脸颊,道:“本宫先问你,你可见到过景玉甯有何不离身之物,例如腰佩玉佩一类?”
陆齐琢磨了一下,他回忆景玉甯随身的东西和寝屋内的摆放,然而没发现什么头绪。
他摇头:“皇后衣着与配饰一向节俭,都是内务府给什么便穿什么。他一个男人,自是不爱佩戴器饰一类,除了必要佩戴的凤钗外,奴才并未见到他随身有何昂贵之物。”
湘容微微眯起眼,如果找不到赫连熵当年给他的信物,她始终无法安心。
她想,那个信物对景玉甯而言一定很重要,既然没带在身上,那就是被他收起来了。
过稍会儿,她对杞鸢摆手,杞鸢会意欠身,拿出一个做工精致的手镯,缓步走到陆齐面前,交给他。
“你把这个放到景玉甯的寝房中,本宫自有安排。”湘容说道。
陆齐双手接过手镯,他低下头答:“奴才会办好,请娘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