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她们都是病。”鬼魂神色难得认真，下一秒他就被一个套网拢进去化作烟雾消失，简清言猛地转身，自己身后不知何时居然出现了一个身形高大的……护士，她捏着套网，里面只有一把奋力挣扎的剪刀。

护士有一张略显凶恶的脸，她冷漠得看了眼房间内的情形，声音沙哑低沉：“不要弄脏病房。”

里面打架的五人终于停了下来，她们披头散发，最惨的那个苏雯根本站不起来，她的头部凹陷下去，但仍然有一丝呼吸，简清言看着高大的护士：“她快死了，不救吗？”

护士摇了摇头：“死了才好，她们死了，病也就好了。”

人格分裂的患者会有好几个人格，性格甚至会大不相同，通常医学上的治疗方法会是治疗患者的心理创伤从而抑制副人格出现的频率，这里是副本，每一种精神病的形式都看得见摸得着，于是真的分裂出了好几个性格迥异的苏雯，治疗方法则是让她们自相残杀？

简清言想到问诊室前后不一致的苏雯，很显然一直在旁边的这个冷静的苏雯也是假冒的。

任由护士把病房门关上，里面马上传来拍打声：“弟弟，你要走了吗？！”

是冷静的苏雯的语气，但是简清言又不真的和她有什么关系。

再次回到二楼来到那间问诊室门前，他敲门，里面医生出来和善得看着他：“你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简清言没有承认病人的身份，他只是说道：“刚刚那个朋友把东西落在这里了，我来帮她取一下。”

“哦……”医生的笑容淡了一些。

踏入诊疗室，里面就是正常的布景，地方并不大，简清言却没有找到苏雯在哪里，旁边医生问道：“她是丢了什么东西？”

“苏雯。”简清言看着医生的眼睛：“她丢了一个恐惧的苏雯。”

谁料想医生摇摇头，她拉开隔间的门，简清言才知道这里原来还有一个暗门。

里面蜷缩着一个人，苏雯相比之前体型好像更小了些，简清言把她拉起来，苏雯露出藏在臂弯的脸，密密麻麻的神经脉络，她全身的皮肤都内外置换，此时看见简清言就跟看见救命稻草一样向他身上扑：“你终于来了！救救我！我不想呆在这里！救我！”

医生毫不留情把她踹远，拉上隔间的门一气呵成，她看着简清言：“别被这些情绪缠上了。”

她的胸口没有身份牌……简清言捂着额头，之前房间里那些苏雯也没有身份牌……可是最开始她一定是有的，否则自己也不会知道她的名字，究竟是什么时候……她什么时候被换掉的？刚开始遇见她是在医院楼下，她尖叫一声跑了进去，之后简清言找到她才与她同行。

如果说最有可能调换的时间，那就是在一楼的时候。

出现的恐惧版苏雯实在太符合当时的情景了，他才没有发现异常，也没有察觉到她胸口根本没有身份牌。

回到一楼，一楼和上面不同，仍然是发生过火灾的样子，他掏出手电筒再次走向找到苏雯的地方，这次周围依然有微弱的呜咽声，只是其中夹杂着气体的尖啸。

简清言有些犹豫，他看着面前这扇门，这里曾经应该是电气设备保养室，而尖啸声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苏雯？”简清言隔着门喊道。

里面的哭声小了一些。

“你是谁？”

在苏雯开口之后，头顶的灯光以极快频率明明灭灭，周围一瞬间人声鼎沸，又一瞬间寂静得仿若坟地，简清言快速后退，然而只来得及跑了两步，耳边不知是谁喊了一句：“——着快趴下！！”

大股浓烟从保养室冒出来，紧接着就是一阵爆破，简清言甚至不知道自己用了什么道具就被飞出来的铁片砸晕昏了过去。

医院里NPC慌乱得企图逃跑，却发现：“谁锁住了大门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