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十八何尝不是稀里糊涂的,只是回想起公孙浮图散播的谣言,各方势力出现在这里也就不稀奇了。
聂双扬起水袖:“郎君,幸好你遇到的是我,我不要你的燕山剑,不想杀你,你这么好的颜色,我只向你要一点阳气,你我成就一段露水情缘,如何?”
聂双看起来二十六七,浑身散发着韵味,陈十八不及弱冠的少年,风里来雨里去,哪里经受得住她的撩拨?
他耳尖通红,拉住阿宝袖子:“我们走!”
阿宝捂着脸偷笑:“哎呀,那姐姐既然没有恶意,咱们跟她讨个饶,让她放我们走好不好?”
哪里没有恶意!
我看她恶意满满!
陈十八搂住阿宝,御起轻功,轻巧地向山中而去。
聂双轻功也不凡,跟在他们后面,红裙飘摇:“好郎君,跑什么?难不成这丑兮兮的小姑娘比得过我?”
阿宝一直被忽视,聂双才提及,就把她贬得一无是处,阿宝怒从心头起,掐住陈十八:“快跑快跑!”
陈十八加快速度,谁知那聂双阴魂不散:“郎君~你生得好看,我可爱惜你呢~”
前方是一片缓坡,陈十八抱着阿宝停了下来。
阿宝回头,看聂双并没有被甩掉,急得推陈十八:“你怎么停下来了?她可跟上来了!等会儿你清白不保了!”
陈十八右手抓着衣襟,眉头紧紧锁在一起,面色绯红:“我……我有点不舒服……”
聂双同样停下来,一步一步靠近,脸上笑容娇艳,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好言好语哄着你,你不要,偏要我用强。”
阿宝也慌了,挡在陈十八面前:“你!你要做什么?”
聂双似乎才发现她:“你这小姑娘,容貌丑陋,武功又弱,还想丑救英雄?快些滚开,坏了我的好事,我打死你。”
阿宝搭弓挽箭:“你再敢靠近一步,我就光射你的脸,让你破相!”
聂双一愣,随即两眼放光:“那样岂不是更好?我若破相,再以那副尊容去凌.辱男子,他们又怕又惧,却奈何不了我,只能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一边哭着**,一边不敢**,我还能吸食阳气……”
阿宝听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她哪里遇到过合欢宗的人,又何曾听到过如此虎狼之词!
阿宝强撑着:“你……你敢过来,我就射你的腿,让你走不了路!”
“哦哟,小姑娘,你还敢威胁我?我的功夫,就凭你这把箭,你拦得住我?再说了,天涯何处无芳草,郎君貌美,你护不住,重新找一个吧,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阿宝见她硬的不吃,便放软语气:“好姐姐,你也说了,天涯何处无芳草,这是我先看上的,你别跟我抢,行不行?”
聂双笑得妩媚,唇边梨涡荡漾:“既然如此,我先尝过,再还给你。”
真是软硬不吃,阿宝咽了咽口水,抱歉地看向陈十八:“十八,你快点爬起来打赢她,不然我就只能先放她过来了。”
陈十八摇摇晃晃地抬起头,眼下一片粉红,眼眸水波流转。
他提起乌湛:“你这妖女,你给我下了什么毒?”
“毒?”聂双咯咯笑起来,“我哪里舍得给你下毒,这是我合欢宗的神药,繁春散,郎君快来,你我一起领略春日繁华盛开的美景吧!”
合欢宗能有什么神药,分明是春.药!
陈十八双目通红:“给我解药,否则我杀了你!”
聂双两手一摊,满脸无辜:“没有解药,你与我亲近亲近就可以解了。”
陈十八咬牙,克制住体内翻涌的气血,一手拉住阿宝:“我们走!”
聂双哪里会放他们走,紧紧跟在后面:“郎君要与我嬉戏,我就陪你玩,只是切勿撇下奴家……”
自从长大后,陈十八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
他紧紧抱着阿宝,嘴里犹在念叨:“快……快逃……”
阿宝抬头看他,忽然惊叫道:“小心!”
眼前是一川瀑布,水流振浪,直直堕入深潭。
陈十八放下阿宝,整个人扑到潭水中去,激起巨大水花。
阿宝被溅了一脸的水,才抹干净,就见聂双飘落在地。
她满脸失望:“难道我很丑吗?他怎么宁愿泡水也不愿与我共度良宵?我最起码比你美上十倍吧!”
阿宝:……
她诚恳看着聂双:“白云夫人,只要你肯放过他,我愿出价千两黄金,让你去景州城最好的南风馆逍遥。”
聂双瞥了她一眼,满脸不屑:“我差你那点仨瓜俩枣?也是你命好,能攀上这么漂亮的郎君,南风馆的小倌哪里有他好看。”
陈十八沉入水中已有半柱香时间,聂双不愿弄脏鞋袜,把阿宝揪到身前:“你去叫他上来与我快活,不然我就把你们俩一个卖到春香楼,一个卖到南风馆。”
是可忍孰不可忍,阿宝开弓:“你给我滚开!”
聂双不受她威胁:“去不去?你不去,我就把整个潭水都下满繁春散!”
吵嚷间,聂双忽然向其他方向看去。
阿宝心一沉,又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