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我本来就知道,只不过平时不显山露水而已。”
他说完,转而看向江砚,呲着大白牙朝他笑笑。江砚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并不理会他。
连不理人的样子都这么地清新脱俗!果然啊,不管是什么寓意,他的江砚就是要配最好的解释!
在正式开始下午的第一堂课之前,有一个短小的午自习时间。
江砚站在走廊上放松了一会儿眼睛,走进教室。他落座时带起一阵浅淡的樱花香,裴空逐鼻尖微动,朝他身上嗅了嗅。
江砚一把把他推开,头都没转过来:“你是狗吗?”
裴空逐撇了撇嘴:“就算是也没关系。没人不喜欢小狗吧?”
江砚不置可否,把课本拿出来,放在两人课桌的接缝处,窗外飘进几片樱花,落在他刚取出的笔记本扉页上。
裴空逐戳了戳他的手肘:“哎,我们周末出去玩儿吧。”
“不去。”
“那你来我家玩儿。”
“不去。”
“别总说不嘛。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我们在楼下公园玩儿也行。”
裴空逐说着话,越靠越近,趴在课桌上的手已经压在了他的课本上。
江砚终于忍不住看着他说:“你还是小孩子吗?楼下公园有什么好逛的?”
“那你说个地点,咱们去哪儿都行。”
“你干嘛非要拉我出去玩儿?”
“出去玩能增进感情啊。”
江砚又不搭理他了,费了老大的劲儿把他的课本从裴空逐的手底下抽出来,收回手时不小心碰落了桌上的笔。
他看着那支笔滚到裴空逐的脚边:“掉了,帮我捡一下。”
裴空逐一脸贱兮兮的表情:“你答应我,我就帮你捡。”
“让开,我自己捡。”
裴空逐坐着不动,故意伸长了腿:“让不了,上课时间不让学生随意走动。”
江砚无奈,他只好侧身趴在他的腿上伸手去够。
阳光像融化的金箔流淌下来,撒在他的薄背上。江砚努力伸出手,衬衫下摆被带上来很大一截,露出他窄瘦白皙的后腰。
江砚整个上半身几乎伏在他的腿上,白衬衫纽扣擦着校裤,温热的鼻息喷在大腿外侧,穿透布料,在裴空逐的皮肤上炸开细密的电流。
他握笔的右手像是被定住了,久久停在笔记本上,墨迹在纸面上洇开一片细小的黑洞。
江砚趴在他身上,用手肘按了按他的大腿提示他:“腿放下一点儿,你这样让我怎么捡?”
裴空逐听话地把腿放低一点,整个人也向后,靠在椅背上,为他留出空间。
江砚的体温顺着大腿往血液里渗,裴空逐看着那颗毛茸茸的后脑勺缓缓下移,他的发尾扫过他的蓝色校裤,细软的黑发如同某种夜行动物的小尾巴,微微摆动着,引诱猎物入洞。
裴空逐的呼吸卡在胸腔,他垂下目光,视线满是江砚雪白的后颈,被阳光照得几乎透明的绒毛随着他的动作轻颤。
江砚的身体贴在他的大腿上,他紧绷的大腿肌群混着江砚的体温,整片肌肤越烧越烫,仿佛有千万只蚂蚁沿着毛细血管在啃噬。身侧的拳头握了又握,喉咙干涩无比,他抄起桌上的冰水猛灌了几口。
裴空逐把手中的大半瓶冰水全都灌下去,塑料水瓶在他手中被捏出狰狞的褶皱。
费九牛二虎之力调整好,他的余光不小心瞥见江砚腰线陷落的弧度,下身某处又变得硬热无比,他怕被江砚发现,稍稍抬了抬腿,将人一把抱起,推开了他。
“让开让开,我帮你捡。”
他替江砚把笔捡起来,放在桌上,不动声色地脱下校服,盖在腿间。忽然发现校服口袋里还有一瓶草莓牛奶,他把它掏出来,也摆在江砚的桌上。
“干嘛?”
“给你。”
江砚“啧”了一声:“我问的是干嘛给我?”
“老板送的,我喝不完。”
“你不像是喝不完一瓶牛奶的体格。”江砚把那盒粉粉的牛奶推回他的课桌上,“你自己喝吧!”
裴空逐又把它推回来:“好同桌,如你所见,我在这班上只有你一个朋友。你能别让我送瓶牛奶都送不出去吗?”
江砚看了看坐在裴空逐旁边的秦向枝,向他抬抬下巴:“那儿不是还有你的一个朋友?你送给他吧!”
裴空逐回过头,看到秦向枝正望着这边。
秦向枝朝他眨眨眼睛,又看了看那盒牛奶,露出小狗祈食的眼神。
裴空逐朝他挥挥手:“去去去,你不爱喝草莓牛奶。”
他又转过头去对江砚说道:“浪费可耻啊江砚,算是我帮你捡笔,你报答我,替我解决它行不行?”
江砚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份礼物。
彼时刚好打下课铃,江砚拧开牛奶盖子,抿了一口。
他的唇色原本是淡得像被早春新雪擦过的粉色,淡粉色的草莓牛奶粘在他的唇上,又为他添了一层新色,他下意识地伸出舌尖舔舔嘴角,润出一片潋滟水痕。
这整个过程,都被裴空逐完整地捕捉到了。
他看着江砚肉粉色的嘴唇,无意识地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我找到了!”
江砚一边喝牛奶,一边抄着今早落下的数学笔记,还在百忙之中抽空回了他一句:“找到什么了?”
裴空逐看着他白皙优越的侧脸,盯着他的眼睛说道:“我来学校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