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老人听他这么说,便纷纷闭嘴。悻悻悻地拂袖离开了。
几千里之外的小木屋内。
“大人,少主的信到了。”
江迟暮接过手下递来的信件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江砚熟悉的字迹。
江砚将已经找到了柳休渐旧址的信息悉数告知给了江迟暮,并告知他新坡山庄有解药能够解江萦怀身上的毒。
江萦怀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江迟暮在灯火下读那封信。烛光印在他的脸上,让人不自觉地沉迷。
但是,他看那封信已经看了许久了。
明明那封信只写了半张信纸。
“义父!”
看着江迟暮起身要走出房外,江萦怀急忙叫住了他。
江迟暮转身,意识到自己忽略了这个小孩儿,便把桌上的灯盏拿过来摆在他的床头,你语气温柔:“听话,等这盏灯灭了的时候,义父就回来了。”
走时还宠溺的摸了摸江萦怀的头。
“嗯!”得到江迟暮的回应,他才安下心来。
倦鸟归巢,秦向隅和许圉师到东南一带指挥赈灾已有一段时日了。
秦向隅在房内组织人重建房屋设施,将粮食整合分给难民。忙了一整天,他还未来得及坐下来喝口茶,便有人急急忙忙的冲进来禀告。
他有些烦躁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斜眼问道:“什么事儿慌慌张张的。”
“方才大夫巡诊,发现有百姓染上了疫。”
“什么?!”秦向隅站起身,来人跪在地上有些颤抖,不敢看他。
时疫是最怕碰到也最为棘手的情况。
“许大人呢?”
“许大人今日去桥西指挥桥梁的修缮工作了,如今还未回来。”
“现在立马派人去接他到我这儿来,途中不要与任何人接触。”秦向隅扶额,急切地吩咐道。
秦向隅来回的在房内走动,一旁的手下实在看不过去了,走过来恭敬的为他上了杯茶,提醒道:“殿下,这时疫可不好解决啊,若是传到陛下耳中,惹得陛下龙颜不悦就不好了。”
秦向隅看了他一眼,接过他手中的茶抿了一口,示意他继续说。
“不过卑职记得,许大人在京城的府邸养了些患疫病的孩子?这……会不会是许大人带过来的……”
“住口!”
秦向隅闭了闭眼,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火,他站起身,一手理了理那那名手下的衣领,微笑着看向他,但眼神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许大人也是你能随意打听,妄加揣测,搬弄是非的?若是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有关许大人的半点不是,你的下半辈子就送你去阎王殿倒茶。”
那人连忙跪下:“是是是,卑职不敢了。”
“滚!”
秦向隅一把推开他,那人赶紧站起身,连忙退下了。走到门口时,正好撞上进来的许圉师,他一脸慌张的朝他行了个礼仪,连连道歉,还扇了自己几巴掌,许圉师伸手制止,他却连碰都不敢让对方碰到,赶紧出去了。
“他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也不是这样啊?”许圉师走进来,有些疑惑的朝秦向隅问道。
秦向隅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身边,撸起他的袖子仔细查看,又探了探他的额头,紧接着解他的衣领。
许圉师一手握住秦向隅解自己衣领的手,另一只手抵在他的胸前,眼中满是不解:“你怎么了?还有方才也是,让人那么着急将我找回来,怎么,是碰上瘟神了吗?”
许圉师半开玩笑的问他,秦向隅避开他的眼神,并不接他的话:“你没事就好,吓我一跳。”
许圉师见他这副神情,也没心思开玩笑了,直截了当的问道:“真出事了?”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些麻烦。此番随我来东南,辛苦圉师了。”
“是殿下说要与我成为肺腑之交的,怎么如今却又同我生疏了?能为百姓做些实事本就是为官之职,谈不上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许圉师说完,便开始着手准备。
“若有你这样的贤臣辅佐在侧,也不怕日后大秦扶不起来了。”秦向隅在他身后喃喃自语道。
“什么?”许圉师听不真切,反头问他。
秦向隅朝他笑笑,摇了摇头,轻声道: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