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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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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祭酒

此前,国子监并非没有学子退学之事,不过那都算得上是十分严峻之事了。

先帝时期,有国子监学子为非作歹,作奸犯科,为当时有名的青天所擒,按例当斩,后来虽多经波折,最后却也终究是天理昭昭。

先帝虽然也是一个甚为荒唐之人,尤好杀戮,但整个大魏并未在先帝手上就分崩离析,除却这一百多年来皇族杨氏力集君权、积威甚重,这些报于帝王家的、愿以身换浊世涤清的大臣,也是一股不可多得的力量。

常徽曾想,也许,在大魏的最后几年,朝堂上若是出现先帝时期那样的铁面青天,又或是前几任帝王时期的名臣,这辆即将坠入悬崖的四驾马车,或许不会以这样离奇而又迅捷的姿势,毫无挽留余地地奔向前方的悬崖。

……至少,这些贤臣名相,多少能拉一拉这辆即将失控的马车。

常徽如今刚入国子监不满两年,年未满十八岁,身世清白,无作奸犯科之事。细算起来,他在国子监做得“最严重”的一件事,当属前段日子他在年终大考上交了白卷。

不过这样的事情虽然严重,也不过得了博士们的几句惩戒,国子监的学子那么多,恐怕连祭酒都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与此相对的,是学子退学之事。

国子监毕竟非同小可,能在这里念书的,非富即贵,即便有那么几个出身贫寒的,也是有大名气的才子。

常徽虽然两样都不沾,但他是宠妃之弟,帝王诏令之下入的国子监。他即便算不上简在帝心,也是景明帝面前报过名号的人了,就这一点,在国子监中,便算一种殊荣,能得祭酒和博士们平时多看一眼。

这样的人,即便在国子监学业倒数、惯交白卷,也断然没有直接勒令退学的道理。

重锐意乍听此事,反应比常徽还要强烈些。他面上先是惊讶,而后是不可置信,最后恍然大悟,转为满腔愤懑。若非一旁的赵博士年老体衰,还需要他搀扶,并且紧紧拽着他的胳膊,只怕重锐意现在就要冲进祭酒所在,当面质问了。

他怒道:“徽弟素来规矩,怎地无端就要被退学?莫非是前些日子,程显那厮动的手脚?是了,他们一行人素来看我们不顺眼,上次闹出那样的动静来,却是反噬自身,以他们的脾性,如何能咽的下这口气?”

重锐意越想越觉得这件事就是如此。

常徽在国子监确实老老实实,但是程显这样的人的恶意是毫无来由的。更何况,此前程显就已经对常徽有诸多方面的看不惯,肆意欺凌并非罕见之事。常徽虽势弱,因了幼年之事也能惯常忍耐一时之辱,但双方都年轻气盛,一来二去,难免有几分龃龉和火气。

此前常徽虽然受了伤,但是从最后的结果来看,还是程显一行人的伤势更严重些,听说若不是宫中太医诊治,程显这个堂堂尚书之子,就要破相了。

在破相就等于永绝仕途的时候,这无异于滔天大恨。

赵博士微微垂着头,在重锐意探寻的目光中,眸中似有泪光,在微弱的烛火下闪烁。

虽然没有多言,但是此时此刻,他的沉默,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默认了。

重锐意见此,心中愤懑之意愈发波涛汹涌,澎湃着炸开,一时不能停歇,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

“不过一介尚书之子,竟能因一己私欲勒令国子监学子退学,此等以权压迫的歹行,竟然也能做的如此明目张胆。这朝堂,难不成就是他程家一人的一言堂了吗?!”

常徽一介白身,此前又因种种之事未能在户籍地参与科考,后来进了国子监,又是这般得博士们看重,已经算得上是半只脚踏进朝堂了。如今要是被赶了出去,还是被堂堂尚书之子赶了出去,常徽能落得个什么下场,重锐意已经不敢想象了。

他们两个都算得上是在国子监出身不好的人,在这个“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年代,科考入仕是一种鲤鱼跃龙门的改变命运的方法。

如果是被尚书之子被赶出了国子监,常徽的这条路,多半要断绝。

光是想想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重锐意就已经头重脚轻、头脑发胀了,他看常徽,却见他眉目微垂,面上竟无甚悲色,甚至隐隐地,有一种解脱般的意味。

这点叫重锐意愈发的心中难受。他自以为,常徽是早就受够了在国子监这种备受欺凌的日子,如今若是被赶出去,也算是逃脱了程显的魔掌——不行不行,越想越难受。

他这样风光霁月的友人,还只有十八岁,却要在少年得意之时被压迫至此,不得不用永绝仕途的代价换得一个自由身——

重锐意泪目了。

重锐意大声道:“博士,我们要去找祭酒要个公道!”

国子监长官,为正三品的祭酒孔甲。他的官舍,学子们并不常去,但赵博士在旁,重锐意盛怒之下,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就两只手挟着赵博士的两条臂膀,两个人一溜烟地功夫,就跑得不见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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