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再这样下去,恐怕等再来个几万次,那些重要的异常们就会因为反复的重新来过,而首先面临夭折的惨剧。
最终这个孤注一掷的提议被全票通过了。
它们决定献上能够献上的一切,以此来引诱某个不知名的落魄的存在。
替它们来爱它们的人类。
只要一个就好。
脆弱而又坚韧的灵体,拨开破损的碎片,露出碎片覆盖下,那混沌可怖的乱流。
它们的灵体紧挽着灵体,一个接着一个排成长长的一串。
首先是东京都跳了下去,然后紧带着是涩谷,慢慢的飘摇着的灵体绳索一节又一节的消失在了被剥开的乱流缝隙里。
在最后负责为大家输送力量的仙台死死的扒着放映室最前头的边台,随着灵体们一个又一个的消失,这个漂亮的影院也开始崩裂倒塌。
堆积在墙角的碟片慢慢的铺满了整个空间,又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化作粉末,而连接在一起的意识们传来一个又一个的噩耗。
首先消散的就是东京都,然后是涩谷在然后一节又一节的同伴消失在了仙台的感知里。
而处在乱流缝隙外的废墟里,仙台微微抬起自己透明的躯体看着堆叠在地面上,代表着它们无数次失败尝试的碟片。
它分出一只触手与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块儿接触。
它们已经真正走投无路,而现在同伴们的牺牲绝对不是为了连这次破釜沉舟的牺牲都变成又一次可悲的失败。
终于有不知名的庞然大物被城市意志们散发出的力量吸引。
满地的碟片已经被分散开来的触手全部卷进身体,庞然大物移动的速度太快,快得让仙台市甚至没来得及发出请求。
漆黑的烟雾上坠着数不清的红色眼睛,它们微微半眯着,看上去毫无理智可言。
而在这烟雾集团的包裹中,仙台只来得及看见被吞掉了一半的横滨,透明的身体被大量的碟片挤满的仙台,甚至连发起攻击或是逃走都开始变得费力。
它能够感到自己的力量正通过自己与同伴的连接源源不断的被输送进烟雾之中。
事情已经走到了如此的地步,一切的谈判都显得苍白无力。
透明的灵体咬牙点燃自身,体内包裹着的碟片腾升涌动出无数黑色的情绪。
绝望,恐惧,愤怒,悲痛在小小的灵体中撞来撞去。
仙台努力绷紧身体,在烟雾逗弄式的攻击下勉强躲到废墟的角落。
暴虐涌动着的几乎要将它撑破的力量,在仙台挤出自己最后一点本源之力之后开始扭曲蠕动着转变成另一种全然不同却一样扭曲的东西。
最后透明的灵体携带着黝黑的爱意跳进了纯黑的烟雾之中。
由咒术世界全体城市意识构建起的领域彻底土崩瓦解,就连最后一点断壁残垣也没有留下。
难得饱餐一顿的烟雾在仙台愚蠢的献祭中满足的半眯起眼睛,又凝实了几分的烟雾缓缓的流回那条敞开的裂缝。
烟雾之中那团起起伏伏的爱意正缓慢的被吸收,突然烟雾的动作停了下来。
它感受到了什么东西正在悄然影响着,突兀的它失去了再次回到乱流之中见识其他落入其中的倒霉蛋的兴趣。
漆黑的烟雾缓缓抬头,透明的灵体在这一方黑暗中显现,而它的头顶正是开启世界重启的再一次机会。
祂如高悬的明灯,挂在这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巨大的赤红色透明灵体,轻易的伸出触须便触碰到了那颗金色的明灯。
时光倒带,一切重来,散落在街道边的废墟再次被填充回破旧的大楼,扭曲的异型重新恢复人类的样貌,正狂欢不止的咒灵逐渐萎缩,是更有甚者直接消失在原地。
环绕在六眼身周的淤泥缓慢退去,狱门疆重新闭上眼睛。
斜依在小巷里小夏油杰再次睁开双眼。
仙台市一间再平常不过的居民楼中传来的婴儿的啼哭。
求您!
求您,代替我们来爱我们的孩子们吧!
【永别了,父亲!】
【捷德!】
【爱?孩子?孩子……】
【爱,孩子。】
“好哦,悠仁乖,不哭不哭。”
【悠仁,我的孩子!】
【爱……】
【爱……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