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汇报完了雪灾的所有事项,停顿了片刻,一边对着两只手的食指,一边神色怪异的说:“陛下还有一句话带给姑娘。他说,‘赏赐淑妃是为了让孔正东老匹夫赶紧掏银子,可不是对淑妃有什么想头,朕连她的面都没见,朕是清白的!’”
后面一句话显然是李元璟的原话。小金说得飞快,说完,她就仿佛了却了一桩心事似的,扭曲的圆脸也舒展开来,安静的等着崔玉臻发话。
崔玉臻:……果然,又来了!
不光是她,连站在她身后的阿芙和阿蔷都明白小金神色扭曲的原因了。陛下这是……想要姑娘送他座牌坊不成?
方才因为灾情而忧虑烦心的崔玉臻现在只觉得脑子空洞洞的,李元璟病得不轻吧?
前世的这个时候他们还素不相识,她实在不知道这人年少的时候这么……呃,没正形。
可是也不对,按照大皇子的生辰推算,现在李更衣因该已经承宠许久、有孕在身了。莫非李元璟故意对自己这样,好转移张氏的目标、保护李更衣母子?毕竟一个生母身份低微的皇子,几乎是肯定没有问鼎江山的可能,而自己这个占着正宫名分还让陛下另眼相待的未来皇后才更有威胁!
李元璟,利用起本宫,你可真是毫不手软、见缝插针啊!
尽管她没开口,擅长察言观色的小金也已经感受到了她眉梢眼角的寒意。她心里“咯噔”一下,越发不敢多说一个字了。
好一会儿之后,崔玉臻才对小金道:“以后这样的事情就不要报与我了,免得我沾上‘窥伺内廷’的罪名。”
小金立刻答应:“是,姑娘,奴婢记住了。”
她一边应着,一边在心里叫苦,作为皇帝的人,在未来皇后这里当差,委实是难,谁也得罪不起。
接下来的两年,大周境内还勉强算得上是风调雨顺,至少没有发生大面积的自然灾害,京城的人们更是生活安定而富足。
崔玉臻的八珍斋已经在南城又开了一家分号,而光这一宗生意,她就攒下了将近三千两银子,连崔玉信都说她经营得不错。
春天的时候,卢太傅得过一场风寒,六月里又过了一次暑气,虽然都不是什么大毛病,也都康复了,可他毕竟上了年纪,伤了元气,身子开始羸弱起来,给崔玉臻上课的差事也只能无奈辞掉。
对此,崔玉臻虽然惋惜,却也无可奈何,毕竟老人家上了岁数,还是身体重要。
“这般模样作甚,老夫又不是明天就去见先帝。”卢太傅看在眼里,心中也有些感动,嘴上还是最后教导她几句,“你这已经除服,很快就要大婚了,一国之母不是那么好当的,往后要越发谨言慎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