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很奇怪的问题吧。没办法理解的问题当然是让提问者好好解释啊。然后希恩斯说他和“贝希摩斯”共事的时候每一次进“贝希摩斯”的工作间或者办公室都是一次考验,因为——“贝希摩斯”实在是太怕热了!
哈哈哈哈你的表情和我听到这个解释时一样疑惑。“贝希摩斯”怕热,只有自己时,室内温度总是调得极低。一般来说人体最适温度是26℃,而他的最适温度是20℃。所以对希恩斯来说,每次去找“贝希摩斯”都需要“全副武装”。希恩斯说“贝希摩斯”就是仗着打不赢才为所欲为,真是嚣张惯了。[鹞鹰]到他手上后没再给人碰过,机体数据是他每年报上去,就连机甲涂装也被他换成了十分显眼的橙红色。语气很是抱怨。
那位第六军团来的军官也说他嚣张,会在防线溃败的紧要关头夺去重能武器,孤身一人深入敌方。但这位军官说起有着夕阳色涂装的机甲时语气是羡慕和向往。
这份一往无前的嚣张和任性是他战功赫赫,使他为人注视。吸引着人,也吸引着神。在边域他任性,希恩斯跟在后面收拾烂摊子;在中央星系他肆意妄为,教会捏着鼻子也得认下;到了“马赫登”,他却颠覆过往。
我和希恩斯聊过彼此对“贝希摩斯”的印象,很多次。希恩斯对“贝希摩斯”因为嚣张搞出的烂摊子如数家珍,在他的记忆里,“贝希摩斯”独特到勾魂摄魄,很多军队出身的政客对“贝希摩斯”有着本能的恐惧——大抵是“贝希摩斯”给他们的军功带来过威胁吧。
我印象里莱朗不会这样,他很随大流。对衣食住行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除了盯我有没有注意双手的卫生,还真没什么特别的,平时也不爱动,安安静静坐在“马赫登”的侧舰窗那看书。我和他最后一次见面就是在那里。
我不太难过,我,嗯,不知道他在离开前拿的那本书看到结局没有。
……是的,我对他印象深刻确实是因为他改变了我的人生。
我最开始没想过自己会走上外交这条路。在离开家乡来到帝国,遇到的最大困难是法律。帝国的律法和我家那边不太一样,事无巨细,哪怕是作为维修工程师的指甲长度能留到多少都做了规定。我和他闲聊时问过,毕竟作为曾经的政界人士对律法应该很熟悉。
他只回了我一句:“《职业法》里有一条,一类职业中性别比例不得低于4:6不得高于6:4。这句话满打满算只占24个空,是42654位女性用命写进去的。”
我才恍然:这些条条框框的律法都是历史和血的教训。再去看那些律法其实除了字多也没什么问题,科技的进步让AI能提前检测到可能违法行为并发出警告,它们不会影响到正常的生活,反而约束了很多一时冲动的犯罪——做事前会想想是不是犯法了,毕竟帝国的罪罚很重,而且数罪并罚,情节严重的还会额外判定。这么一查一看,冲动劲也过了。
我就想为什么我家那边不能这样立法呢?接着就发现是思想上的问题,没有意识到能这么做,思想的一点点偏差而已。
所以要多交流要多看其他文明的想法,有对比才能发现不足,而这就需要外交了。真走上这条路又会发现不够,这里涉及到的许多知识往往是跨了多个学科,就要不停地学,不停地扩展。
然后我就理解为什么莱朗会这么多的技能了,(笑)也是被迫吧。
我在和莱朗相处的几个月里靠着死缠烂打发掘了他的许多技能,很奇怪,或许是直觉?我对他很好奇,这份好奇延续至今未有消退。他像一本封面毫不起眼的厚重书籍,难以勾起阅读的欲望,又会在你翻开封面后兴趣难褪,一页一页地翻下去,一点一点地寻找他的过去,惊呼于他的厚重。很难不印象深刻。
如何评价……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我十分遗憾未能亲历他的辉煌,又感到庆幸,我见到了他的终局,也在众人的记忆中窥得一点他的过去。
我曾主张联盟正视他的功绩,不然我们也不会见面。毋庸讳言,他是帝国的一颗明珠,亦是帝国时代的落幕。110年了,仍旧有人爱他,仍旧有人恨他。如今流言议论他行事动机不明,更有甚者说他是为了一己私仇进行报复,然而论迹不论心,帝国暗生的腐烂血肉确实是他亲手刮去,他为了联盟的成立打下了如此好的开端,留下了深厚的联系和力量。
不如说,他走的太是时候了……毕竟按照我的理解,如果他还在的话是不会支持联盟的成立。
真好啊,一切都那么巧,巧到我心存妄念,是不是他在哪个地方注视着一切?
这句话就不要公布了,碰到一些人脆弱的神经我也会很难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