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圣斯很烦，那维莱特明明说贝希摩斯暂时不会离开，那为什么贝希摩斯自须弥回来后倒像是下定决心要退休了，确认执律庭和枫丹事务一切顺利，他就不爱出门，就连珊奈格想在沫芒宫见到他都得趁着贝希摩斯偶尔来给赶不及回家吃饭的那维莱特送餐时看一看。

那维莱特更是一改主动加班的作风，每日力求准时下班，而且对此毫无解释。虽然知道警惕贝希摩斯说走就走而成的小组根本团结不了太久，但没想到第一个叛出组织的居然是那维莱特，当初打赌的时候科圣斯可是押的萨克森，顺带一说押科圣斯的有半数。这下不仅被背刺，赌局也输了，萨克森挣得盆满钵满。

两厢打击下，科圣斯身累心更累地忙起来了，他一面要顾着工作事务一面要当信使。毕竟贝希摩斯和那维莱特的家，下属能进一回的都少，哪像科圣斯，随进随出。

抱着一箱指名了要贝希摩斯看的信件，科圣斯在二楼找到了贝希摩斯。二楼的尽头有一扇宽敞的落地窗，窗前铺了地毯，放了摇椅和茶几。

贝希摩斯背对着他靠在摇椅上慢慢晃，一旁的茶几上端坐着两只玩偶的托盘被布料和线团拱卫。科圣斯看到玩偶撇撇嘴，想着自己那只怎么不在外面。

“来啦？”

贝希摩斯剪断线抖了抖手上的小披风。科圣斯才看明白他在做衣服，肯定是做给玩偶的。

“喜欢这个颜色吗？”贝希摩斯对着科圣斯比了比，很满意自己的手艺。

“给我的？”

“嗯，给你的玩偶，”

贝希摩斯注意着科圣斯视线往托盘上那两只飘，笑了起来，“那维要放在这的。玩偶们在书房，住在那维做的房子里呢，你要去看看吗？”

那维莱特对这些玩偶很上心，除了自己和贝希摩斯的那两个，还要关心其他玩偶冬天会不会冷夏天会不会热，觉得它们只能待在箱子里不好，就去找人问，学着给它们做出一个家。玩偶们在房子里三五成团地做任何事，时不时那维莱特还会来帮它们换一个地方待着或者换一件事做。

“它们的新衣服都有，正好现在空闲，我先准备冬装。要给你们做衣服我这手艺还是上不了台面。”

我又不需要手艺多厉害的衣服，也不用经常见人，再说你做的我哪敢拒绝。科圣斯只能把这话藏肚子里，好在他藏了几百年的话，轻门熟路。

科圣斯把空着的椅子拖过来放信，“这些是一定要你看的，我没拆，内容我不负责。”手里剩下的东西就被他堆到茶几底部，“他们托我带来的。你真不定期去沫芒宫吗，我送快递也很累的。”

“去做什么啊，你和珊奈格都顺当着做下来，我还去看这不显得我不信任你们。”贝希摩斯用剪刀慢吞吞地拆开封口以留下完整的火漆章。

直到科圣斯去书房拿来了自己的玩偶，给它穿上了那件下摆缝歪了的披风，贝希摩斯才看完一封信。

“好奇怪，”贝希摩斯把信收进信封，“罗拉莉特在蒙德好好待着怎么突然写信了？”

科圣斯捧着玩偶坐下来，觉得罗拉利特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

贝希摩斯用手指描摹着火漆章上的多重花瓣纹路，最后下结论：“应该是想家了。”

科圣斯为自己不该抱有的期待闭了闭眼，把他手上的信封换成了玩偶：“你看看这个吧，披风下摆歪了。”

“嗯？哪里歪了，你的玩偶本来就位置不正。”

豁，科圣斯被一口大锅砸中。怎么可能不正！这是他特意找帕米拉学了之后做出来的第16个，是最标准最好看的了！看到旁边靠坐在一起的两个玩偶，科圣斯心火更旺：贝希摩斯也太偏心那维莱特了吧！

“贝希摩斯大人，”科圣斯紧咬的牙关中吐出几个字，“您一点也不厚道啊。”

贝希摩斯顺好手上这个被自己揉乱了毛的玩偶，转移话题：“明天在庄园里一起开个会吧。”

科圣斯警铃大作：“什么会？”

“放心，不是汇报成果的会，聊聊天而已。”

*

第二天晚上，在贝希摩斯家族庄园里，当着或明或暗挂着贝希摩斯旗帜的代表们，贝希摩斯态度平和地通知由科圣斯接任贝希摩斯家族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