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分手了?”
“真的假的?我不会在做梦吧?”
“你终于清醒了,那家伙就是个渣男,永远不可能做到忠诚,我们总算用不着担心你被人举报……”
“担心我被人举报恋爱脑?”
“没那回事,你别多想,他没脑子,就是乱说话,走走走,今天我请客。”
奚嗣音和所有队友的关系都很好,虽然他痴情,但恋爱脑也仅亏待了他一个人,并没有损害到其他队友的利益。
见如今奚嗣音认清渣男面目,跟对方彻底结束,大家都高兴得不行,竟然比夺冠那天还兴奋,喝了一瓶又一瓶啤酒,空瓶子堆了满地。
“来来来,听我说,大家举杯,让我们庆祝嗣音远离渣男,重获新生,从此幸福!”
酒瓶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奚嗣音潮红的脸上露出笑容,他醉了,就要往后倒下去的时候,一只手扶住了他。
“你没事吧?”卓子被这饭馆的老板雇来唱流行歌,他在奚嗣音刚进门就看到人了,一直没勇气打招呼,直到发现奚嗣音喝多了要倒下,才着急忙慌地过来扶住了对方。
“哎呦,谁啊这是?”易伟挤眉弄眼,他调侃亲昵的两人,“看来你不光把那渣男给甩了,还把他绿了,行啊,天天闷不吭声,居然放了个大招。”
“别胡说。”队长王东灿皱眉,他扫视了一遍其他人,示意大家不要乱说话,必须多多照顾这俩人,别把奚嗣音刚遇到的爱情火苗掐灭了。
醉得厉害的奚嗣音揉头,慢吞吞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工作。”卓子以前并不喜欢这种场合,他宁愿在街头卖唱,但是上次发现自己太过贫穷,没钱在喜欢的人跟前毫无勇气开口。
“挺好的。”
奚嗣音点点头,他的眼睛半睁半合,也没力气抬起头来。
“我送你回家吧。”
“不,大家喝得正高兴呢,我不走。”
队长让旁边的队友扶着奚嗣音去沙发上躺着休息,他则是认真询问卓子,“你和嗣音什么时候认识的?”
“我们刚认识没多久。”
“也是,我估计你们也没认识多久,嗣音比较安静内向,平时除了训练,就是在……”
“在网吧打游戏。”另一个队友十分机智地避开了错误话题。
“你们不是电竞选手吗?”卓子说话时心不在焉的,他一直观察奚嗣音,“怎么还去网吧?”
“训练是为了比赛,去网吧是私人生活,那才是玩啊!”
“咱别喝了,来之前不是说好一起去网吧打游戏吗?喝多了还打个屁!”
“我闭着眼都能瞄准目标。”
几个人胡咧咧,醉鬼一般都不讲理,他们开始争谁最厉害,谁的枪法准,谁的听声辩位最厉害……
奚嗣音被提了好几次,他傻呵呵笑,看着阳光单纯,叫人心生喜欢。
他看着几个人,脑子里却在回忆过去,自己是怎么进入这一行的。
那年褚裟知道奚嗣音才十六岁,震惊担心之余,迅速想好了对策,安慰完就开始劝对方回到学校去。
“你不是说去他妈的学习……”奚嗣音声音弱弱的,他就是不喜欢学习,喜欢打游戏。
褚裟沉默了几秒钟,他转身,他用手掌拍打额头,他后悔不已,自己就不应该轻易相信别人的话,不过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你确实没错。”
对付叛逆期的少年,褚裟清楚地知道不应该教育对方,也不应该否定对方,就是顺着毛捋,他找了个借口,“我认识电竞训练营的教练,可以安排你去,但他们要求队员至少有高中学历,而且成绩越高越好,打游戏也是要有头脑的,蠢蛋肯定没法夺冠。”
褚裟不只是说谎骗人,他还熬了好几夜给奚嗣音制定学习计划,帮对方补习功课,预习功课,直到奚嗣音大体上学得差不多了才停下。
奚嗣音此时很信任褚裟,尽管他一万个不想学习,但为了以后成为电竞选手,他乖乖回了学校,还比以前更加努力学习了。
当时他的父母十分感激褚裟,天下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父母很多,他们只是其中普普通通的一员罢了,所以想不通奚嗣音为什么那么排斥学习,甚至到了会眼前发黑手脚冰凉浑身僵硬的地步。
奚嗣音高中时就有心理问题,但他父亲不接受这个事实,只觉得这是孩子为了逃避学习装病,认为他没理由抑郁。
最后还是褚裟和奚嗣音的母亲谈话,然后对方才带孩子去看了心理医生。
曾经无助的奚嗣音得到了太多来自褚裟的关爱和帮助,哪怕对方不是出于爱情和善良才提供了帮助,他也将那当做是难以割舍的真情。
其实后来褚裟不想再搭理奚嗣音,他将人糊弄完就想抽身离开,但没想到对方居然那么有恒心有毅力,硬是再次找上门,想要个更确定的答案。
“我高中毕业就能去训练营了吗?”
“嗯嗯。”褚裟并不走心地点头,他突然停下来,转身低头盯着奚嗣音,“你能不能放过我?”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上床前打听打听对方成年没,我不知道网吧老板为了赚钱会骗人。我开着车就带人潇洒去,他也十分好看,叫我被猪油蒙了心,自己拿了身份证开房,什么也顾不上就提枪上阵。睡完才知道他是个小屁孩,谁能相信我是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