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平稳而绵长。
赫默斯轻声叹息,嘴唇附上乔迪耳廓,啵了一小口:“你这样勾|引我,到底有什么目的~~说啊~~”
声音极小,低沉而蛊惑,他很擅长。
乔迪的呼吸……差点就不平稳绵长了。
大哥,半夜我这睡得好好的,你一声招呼不打进我屋,爬我床,硬抱我,在这儿莫名搞七搞八,好意思说我勾|引你!脸那么漂亮,但你是一点都不要啊!
她下定决心装死,绝不给出任何反应。
呼吸继续平稳绵长。
“为什么非杀我不可,我对你不好吗?哪里不好你说啊,我会改的。杀我有什么好处呢,少一个最疼爱你的人罢了……”
话语中满是委屈。
???
什么东西?谁杀谁?不是你来杀我吗?
此时乔迪的恐惧已散去大半,转而变成迷惑。
她以微不可察的幅度动了动手指,在腿上狠狠划了一下。
有痛感,不是梦。
那陛下怎么这么癫?吃了毒菌子?
不对啊,他百毒不侵啊。
她什么时候要杀他了?他连自杀都不行,谁杀得了他?该不会陛下依然认为她是“大地之主”?
哎呦这个孩子怎么这么轴,说多少遍了传说都是假的!
她咬了咬牙还是决定……
呼吸平稳而绵长。
冰凉的大手在她腹间挪移。
她被扳着翻了个身。
赫默斯轻托着她的后脑,把她的脸硬扣在自己吃果饱满的胸前。
这回乔迪的呼吸实在没办法平稳而绵长了——鼻孔被挡住了。
便宜自己送上门,哪有不占的道理。反正陛下要杀她她怎么都逃不掉,不如一边享受一边赴死。
她发出几声梦中的癔哼,迷迷糊糊挣扎了两下,救出鼻子,顺势将手搭在陛下腰间。没过几秒便又安稳“睡”去,在陛下怀里。
她以为陛下会做一些更令人脸红心跳的事,可并没有。因为JJ不让。
陛下只是紧紧把她圈在怀中,下巴在她头顶来回蹭着,小声地碎碎念:
“从小到大,我从没有被人真心接纳过,真心爱过……我以为你会不一样,遇见你我好高兴,可……可……”
赫默斯有些哽咽。
“你也是假的,是骗我的,是为了杀我才接近我,诱惑我……我真没用,彻彻底底上钩了……”
柔软的唇贴上她的额头,极轻极轻,仿佛生怕把本就醒着的她弄醒了一样。
不是,到底谁说她要杀陛下啊?有点正常逻辑行不行?
她已经清楚陛下爱演,能演,会演,他的话真真假假很难分辨,那就不分辨,只要接他的戏就好。
可大半夜突然搞这么逆天,要怎么接?
于是乔迪的呼吸平稳而绵长,尽管这种场景下睡成死猪明显更怪异。
“我喜欢你,特别喜欢,已经算是……爱……了吧。你别为弑血军出力了,跳槽到我这儿好不好?别总想着让我死嘛,我死了,你就找不到这么好看的了……
“我求你,试着喜欢我一下,试着真心喜欢我一下,好不好?我发誓会一辈子疼你,宠你,保护你,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命也可以的,前提是你真的爱我,不骗我……求求你了……”
轻柔而细密的吻渐次落在乔迪脸上。
她呼吸乱了,但眼睛依然紧守着最后的底线——她知道陛下没穿上衣,明明馋得要死却也不敢睁开。
噢,这回是苦情戏,怪不得要半夜演,气氛更到位。
天下无敌的人有多无聊,她可算领教了——演戏大概是陛下消磨无趣人生的方式之一,他给自己立下不同的人设,每次都努力去贴合,越沉浸越快乐。
但你台词现实一点好不,谁总想着让你死了?你死了谁给我发工资?我都答应了妹妹弟弟送他们上学,总不能丢脸啊!
不管怎么说,今夜似乎没有生命危险。
乔迪整理好情绪,打算等陛下彻底没动静了就继续睡觉 ,困死了。
没想到他话这么多。
他又凑近乔迪耳旁,轻声细语……
“你看,我都为你沦陷成这样了,还说自己不是‘大地之主’?弑血军到底有什么方法,能在开脉前就确认身份啊,怎么连我都不知道……”
呃!
你这癫子!!!
乔迪的身体又无法控制地微颤了下。
头顶再次传来陛下渗人的低笑声。
好在这一次之后,他真的再也没说话。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挤进屋内,乔迪从悦耳的鸟鸣中醒来。
她睡眼惺忪地伸出左手向床边摸索,并没有人——陛下不用睡觉,他起得很早。
不过……左侧床边的被褥看起来十分平整,完全不像有人躺过。难道是陛下起床后专门整理了一番?
她立刻掀开被子看向大腿,那道指甲划过的痕迹还在,应该……不是梦吧。
她也不敢确定了,毕竟夹在两场睡眠之中,记忆会变得有些朦胧,有时还会出现错觉。
她长出一口气,下床拿起她的小台历,把之前漏掉的也补了上去:
第三第四夜,在家治伤;
第五夜,死里逃生。
这么一看,这几天是挺刺激哈!
写完后她把台历翻了个面,有内容的那页对着墙壁,准备洗漱迎接不知会不会依然多舛的第六天。
客厅里,赫默斯一边啜着机能饮一边忙工作,见乔迪出来便打了个招呼:“早上好!睡得还好吗?”
乔迪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察觉不出任何异样——面前的王气度非凡,举止磊落,实在难以和昨夜那番鬼魅行径产生关联。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说话的腔调、语气、风格,也都和昨夜完全不同。
难道真是做梦,那也太真实了。
乔迪摇了摇头,坐下享用她的专属“赫蒙牌”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