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迪在赫默斯怀中醒来。
惊艳的面庞近在眼前,漾着温暖的笑意。
“一分半,还行,醒得挺快。”
“陛……陛下!”
乔迪惊慌失措,想要翻身下地麻溜逃跑,却被一双铁臂紧紧环住。
“叫赫蒙。Play时说的话可做不得数,搞个气氛而已。”
“不,不……不敢叫,尊卑有别。”
乔迪一边哆嗦一边观察面前人的眼睛——渐变色。但跟刚才相比,蓝色的面积好像大了些,琥珀色的部分只剩外围小半圈。
呼,还好不是红色,能多活一会儿。
“怎么样,这回够不够刺激?满不满意?开不开心?”
赫默斯一脸期待地等反馈。
“陛下,您……您刚才是在跟我玩吗?”
“不然呢?瞧瞧,敬语都吓出来了,看来是挺刺激。哈,以后还嫌弃我没意思吗?让你小看我,哼!”
说着,赫默斯弯曲食指,宠溺地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赫……蒙,你真是赫蒙吗?”
“来,摸摸,如假包换。”
乔迪“哇”一声哭了出来,挥舞着胳膊噼里啪啦照他脸上一通乱拍,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身。
“停停停,我怕你手疼,手疼!你先感受感受,要是不疼,我给你打一百下消气,好不好?”
“还真挺疼。都怪你,头那么硬!”
“头硬也是我的错啊?那你看,你把鼻涕都抹在了我睡衣上,明天他们拿去洗,肯定会想陛下那么大个人了,还流一身鼻涕……我本就不太光辉的形象又要惨遭重创,你有没有舒服一些?”
“嘿嘿,那我多抹点。”
看到乔迪终于又有了笑模样,赫默斯松了口气。
“以后还玩吗?”
“玩……也不是这样玩的吧,差点就死了好吗!讨厌你。”
“之前是谁说相信我手上有数的啊,才半个多小时就不认账了?还是说,你其实根本不信我,只是在骗我?那你可就违反了合约第一条,这是大罪过。”
刚才的生死关头,魔法刻印并没有传来乔迪的惧意。非要说有,也只是细微的一丝。
然而只要提到“骗”这个字,他就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女孩儿内心的惊恐。
很多次了。
但他还是忍不住要去试探,忍不住怀抱希望——也许这次会反转呢?
可终究不过是让心多碎一片。
“赫蒙你是不是有‘被骗妄想症’?就算相信你手上有数,掐脖子也很痛苦的知道吗?放我下来,我决定24小时内不跟你说一句话,计时开始。”
“那我现在就跪键盘去。”
乔迪赶忙拦住:“键盘做错了什么非要折磨它?跪碎了还得买新的。”
“你原谅我了?我就是看你好这口儿,想让你更愉悦嘛,不小心玩过火了,对不起。以后我保证不会再让你感觉到痛,好不好?”
“这种play偶尔来一下是调剂,常来就是家暴现场,还是不要了。不过……你这氛围营造的好逼真啊,眼睛红成那样……”
“我眼睛红了?你确定你不是色盲……啊别生气我错了……这个……这叫‘沉浸式体验’,细节就是要够真够到位才能有好的效果。”
“哇哦厉害,鼓掌,”乔迪收好书本,打开卧室门,“看你还有事要忙,我先回屋学习了啊,明早见!”
“嗯,明早见。”
赫默斯没有挽留。
互相递了几个台阶后,此刻两人都更需要独处,彼此心知肚明。
待乔迪的门锁落下,赫默斯双手插进头发,把原本规规整整的发型懊恼地搓成了鸡窝。
他从未觉得sha人竟然是这么难的事情。
经历了今晚两次丢人现眼一败涂地的“痛下杀手”,他彻底明白——
从现在起,这该死的女骗子,在他这儿可以为所欲为了。
深夜。
熟睡的乔迪忽而惊醒,身后似是多了一个人的气息。
她借着梦呓向后探了探脚,冰凉的肌肤触感从脚心传来——血族男性的小腿。
呼~~~
她努力调整呼吸,不动声色。
陛下又来杀她了。
晚上陛下不知为何功亏一篑,放了她一条生路。可能想想又后悔,打算趁夜深人静,悄无声息地做掉她。
可是以陛下的实力,杀她不过半秒钟,怎么还要反复调整计划?
乔迪的大脑飞速运转,仔细思考自己究竟哪里出了差错暴露了身份。
实在想不出。
难道只因为那句让他吸血?
荒唐了点吧。
陛下知道她已经醒了。
碰到陛下小腿的瞬间,她实在无法克制那股头皮发麻的恐惧,陛下应该接收到了。
恶心的刻印!
无所谓,刻就刻吧,反正……
她没有明天了。
乔迪的呼吸平稳而绵长。
敌不动,我不动。
既然陛下没有戳穿,那她就静观其变。实在装不下去了再说。
一阵低低的轻笑从脑后传来,仿佛恐怖电影里的效果音。
乔迪的呼吸平稳而绵长。
赫默斯从身后搂过她的腰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搁在她肩膀上,鼻尖蹭了蹭她的耳朵。
乔迪的呼吸平稳而绵长。
赫默斯对着她的耳朵缓缓吹气,吹完又轻轻噙了两下。
乔迪哼唧一声,伸手挠了挠,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