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织梦者,昆澜不仅能提前醒过来,还能预判云止会在何时脱离梦境,这其中空出的时间差,刚好能让她做一些事。
第一件事,是送还储物戒。
她与云止在女娲像的见证下,完成了拜师仪式,哪怕云止想要与济世宗划清界限,也不能不认她这个师尊。
包含储物戒在内的晋升奖励,是她以师尊的名义为云止挑选的,一旦收下,哪有退回的道理。昆澜取下手上的戒指,用灵力在戒面上重新刻字。
属于云止。
光是刻字还不够,她又为储物戒加了一层不可转赠且不可销毁的禁咒,这才重新戴回云止的无名指上。
至于食指和中指,就该空着,不加修饰。
第二件事,是提醒她去疏解云止所中的春药“不害羞”。
江玉淇这一款药,作用于神魂,药效有一月之久,服用者越不肯承认欲望,药效越烈。克制到极点,反而会被情欲烧到理智不存,专治心口不一。
云止在梦中无所顾忌,从未有过性*压抑,现实中却不敢直面内心的渴望,“不害羞”的发作是必然之中,只是时间快慢问题。
她要在云止的身上留下记号,一眼就能看穿云止在“不害羞”的爆发下有多嘴硬和逞强。
昆澜把云止的头改靠在自己的臂膀上,用灵力调出一团粉色的墨,在云止的额头写下“我爱昆澜”四个字。
本想着在末尾画两颗心被一支箭串在一起的甜蜜符号,又担心“穿心”这个动作在视觉上刺激到云止,索性改成了在句子的左右两边各画上一颗桃心。
这是一句灵咒,每当云止情欲难褪时就会显形,显形以后无法擦除,见到施咒者才能隐退。
把两颗心全部涂红以后,灵咒立即生效,蛰伏于云止的肌底,云止的脸变的白净如初,像从未被她写过字一样。
最后一件事,是恢复云止的痛感。
解除痛觉屏蔽还不够,昆澜从灵泉中调取更浓郁的水元之力,又经过一轮洗练,化去水中的寒气,这才渡入云止的心脏,为对方缓解应激距离内的身体不适。
哪怕她今后不再对云止出剑,也无法安抚血池那件事在云止心脏上留下的幻痛。
一剑之内,与她靠得越近,痛越明显。云止抵受不住,昏迷了两次。
幸运的是,每一次,都倒在她的怀里,给了她补救的机会。
估算了时间,云止差不多该醒了。
昆澜望着云止的睡颜,没有戒备,如婴儿般宁静。云止睡觉时不喜欢被人盯着,她不敢多看,默默的为对方移开落在锁骨上的碎发。
云止在这时缓缓睁开了眼。
“师尊……”她还沉溺于梦中,被昆澜的灵力填补了彻夜织梦的消耗,倍感充盈,灵脉被滋补得更加坚韧,心口更是暖洋洋的。
但也有一丝黏扯的痛意。
她彻底醒了过来。
发现自己枕着昆澜的手臂,对方手上的镣铐不知何时被解开,空出的那只手正在为她运功,她似乎被昆澜治疗了很久,吐在昆澜身上的血也被清理了。
“你是不是做梦了?一直在喊我的名字。”昆澜面带关切的询问,借此否认自己同样身处梦中。
云止想起自己做的是春梦,梦中的她为了采补昆澜,不惜给对方下药,被接连拒绝了几回,反而更加兴起,变回济世宗的衣服,与师尊缠绵……
她神魂幻化的面纱被师尊揭下,在师尊的注视下湿*透,她不怕极寒与极热,唯独怕师尊用温火烤她,最后甚至忘了采补,是师尊主动渡的修为……
这正好对应了现实,昆澜一直用灵力为她疗伤,治愈向的灵力流转到她体内,自然是舒*爽的。
她只是没想到,自己忘情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还被昆澜听得清清楚楚。
都要与对方解契了,为何还会做这种梦?云止羞到脸颊升起两团粉雾。
她要诚实的面对昆澜,哪怕再小的事,也不能应付过去。
“我做春梦了。可能是之前为你造的梦里,和你亲密习惯了。我是魔族,天生欲念重,你不准说我。”云止说到最后,脸气鼓鼓的,生怕被对方挤兑。
“只是一个梦而已,灵泉殿的床都被你收起来了,我倒是不担心你会对我做些什么,我行得正坐得直,又被铁链束着,不会对你怎样。”
昆澜有意混淆梦与现实的边界,心里笑开了花,她原以为云止不敢把梦说出来,或许这样的云止,已经不会被“不害羞”这种药影响了。
说起铁链,云止醒来时就注意到,铁链已经被昆澜破坏了一部分,不知还能困住对方多久。
她感应了一遍昆澜体内的魔息,确实因为她的昏迷而不够活跃,或许链条上的法令和符咒也因此放宽了限制,让昆澜有挣脱的可能。
已经断掉的锁链她无法修复,更何况昆澜不日就要离开魔界,又救了心疾发作的她,也不必太过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