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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双重大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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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止那剧烈的心跳起伏随着昆澜的离开而趋于正常,心中的亢奋就像烟花落幕一样消散了。

她的心疾已被治好,也不习惯在江长老的居所内逗留太久,所以下床打算离开。

穿鞋时她注意到自己尾指上的储物戒,是今日新得的宗门奖励,她还是觉得自己在短短一个月内成为出窍期大能这件事不够真实。

她太勤奋了。

失忆的这个月她是受到过什么刺激,上进心大爆发,所以修为才涨得那么快?

她不该那么勤奋。

她在筑基期秘境中答应过赤鸢,不能修行得太快,拉距实力上的落差。不能见色忘义,有了师尊忘了朋友。

如今她的修为碾压所有同龄人,她真的成了赤鸢口中的重色轻友之辈?

这让云止感到不安。

她难道和赤鸢决裂了,所以不再遵守之前的承诺?

为了验证猜想,云止立即拿出宗门玉佩,给赤鸢发送一条讯息,内容是:赤鸢,你还把我当朋友吗?

她在床边忐忑的等待着回复。

*

潜伏在济世宗的赤鸢对外展现的实力是筑基中期,登记的骨龄是五十岁。

其实她的真实骨龄是八十岁,恢复魔身后,真实的修为境界是元婴初期。

虹月临走前交给她一片背鳍,赤鸢将其放入寻人法阵,以此追踪虹月所在的方位。

此后二十多天,赤鸢风雨兼程,从人间前往妖界,赶路到力竭才肯找个隐秘角落,稍微调息上片刻。

她终于抵达人界与妖界的接壤之处,却被一层天然的无形屏障拦下。

这是一道只允许妖族穿行的结界。

赤鸢用宗门玉佩给虹月发出一道消息,等待对方为她征求临时通行权限,并打开结界之门,亲自迎接她。

如果只是单纯见虹月一面,她会在出发那天就指定一个双向奔赴的会面地点,选址时会考虑双方的脚程和对应的路途,争取在同一天见到彼此。

这样能节省很多时间和体力,她不必像现在这样辛苦,被结界拦下时才得到真正的休息。

支撑她赶路的动力不只是为了与虹月告别,她想知道虹月在海底是怎么长大的,是哪一年从妖身化形为人身,作为海马会不会受其它海族欺负。

虹月有几位亲族?是否与虹月一样好看?见面时是否如虹月一般温柔待她?虹月愿意把她介绍给亲族认识吗?

听说妖族有固定的发情期,虹月也会这样吗?虹月会找同族舒缓情欲吗?

她不仅想从虹月的嘴里听到这些答案,还要与虹月结伴进入妖界,亲身体验一回虹月真正归属的世界。

这二十多天,她也在一路理清自己对虹月的感觉,一想到虹月身为妖族,极有可能会找另一名妖族渡过发情期,她就极其痛苦,仿佛受到背刺一样。

虹月其实没有义务为她守身如玉。

可能常年的陪伴让她对虹月生出了某种占有欲,让她无法容忍虹月与旁人肢体亲密。

帮虹月渡过发情期,这已然超出朋友的界限,她与虹月冥冥之中缺了点什么,迟迟没能成为情侣,这会是一个契机吗?

主动向虹月提及这件事,又有些难为情。

她的假期还剩七天,该挑哪一天与虹月明说呢?

赤鸢在原地纠结之际,腰间玉佩有白光闪烁,拿起一看,是云止的讯息。

她在赶路时收到过槐兰尊者的消息,得知云止几天前回归魔界成为魔主,还封赏她为新一任魔尊。

她简直不敢相信。

云止怎么会是魔主呢?

魔主不是因为神魂脱离肉身太久,在炼魔崖沉睡养神吗?

魔主的肉身不是被两大修仙宗门分别封印了吗?

魔主竟与她有那么一段渊源。

槐兰尊者让她守护的不是人族,一直都是魔主。

她从未怀疑过云止是魔族。事实上云止不仅是魔族,还是魔界之主。

这条消息像是一条分水岭,让她与云止的关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云止与她不再是无话不谈的朋友,而是等级分明的君与臣。

云止在问她:赤鸢,你还把我当朋友吗?

她还有资格把云止视为朋友吗?

她敢吗?

云止已是魔主,为何不像槐兰尊者那样用魔力传讯,而选择用宗门玉佩发消息。

这是念及旧情,还是在试探她有没有与济世宗彻底脱离?

云止是以朋友的名义在问她,还是以君主的身份在问她?

思索良久,她还是无法给出回复。

四十年的情谊会在给出答案的那一瞬间变质。

水果腐坏被分解尚且需要一段时日,明知与云止再也做不成朋友,她还是很想把心理过渡期无限拉长。

在此之前,她还可以假装与云止仍是朋友。

赤鸢决定稍后再回这条消息。

*

云止在床边盯着玉佩,足足盯了半个时辰,还是没等到赤鸢的回讯。

往常赤鸢看到她的讯息,手头再忙,最多也只晚回两刻钟。

她已经等了四刻钟,还没有回讯,看来赤鸢对她已经有一些疏远了。

她因为贪恋师尊的色相,辜负了赤鸢的期待,所以赤鸢才会对她冷淡。

这种猜想让云止心生烦躁,她很想找个同门打上一架。

她坐立难安,施展瞬移来到玄武场。

玄武场上刀剑声不绝于耳。

云止铺开神魂,检测在场众修士的修为,不巧的是,没有一个是出窍期圆满。

唯一一个实力在出窍期后期的符阵峰女修,刚接下悬赏榜任务,就使出一张传送符闪遁了,她都来不及将人拦下。

为了找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云止闪现到悬赏榜面前,开始守株待兔。

她看到悬赏榜置顶的那一项任务,黑框红字写着除魔药剂研发,置顶时间接近两个月。参与者寥寥,多数修为极其高深。

她莫名生出一股戾气,下意识的摸向腰间,要从储物袋中拿出代理掌门令,利用职权把这一项置顶任务取消,却摸了个空。

她这才想起,从血池醒起来后,她只有这一身代理宗主服,原先的储物袋不知所踪,自然取不出所谓的令牌。

云止瞬间没了打架的心思,她只想找回自己的储物袋。

尽管她记忆有损,但有一种直觉,储物袋不是在她自家的小院里,就是在宗主殿的住处内。她只会把贵重物品放心存放在这两处位置。

云止身形一闪,来到小院,推开房门,直奔床头。

果然,她的储物袋就在床上。

床上乱糟糟的摆放着很多东西,有筑基期到元婴期的十几件历劫法宝,金乌杵臼,昆澜宝库的钥匙,以及一套明显穿过的执剑峰常服。

真奇怪,这些历劫法宝她怎么一个都没用?她是连升数个境界,跳过了出窍期以前的雷劫吗?

她穿过的衣服也不会那么随意扔在床上,通常是用清洁术洗净衣物,在太阳下晾晒几个时辰,最后放进衣柜里。

代理掌门令也不翼而飞,等昆澜被医治好,她定要找到昆澜问清令牌的下落。

云止把床上所有的法宝收进储物袋中,考虑到几乎都用不上,又把储物袋放到枕头底下。

今日是阴天,云止对这套脏衣服使了两遍清洁术,拿着叠好的衣服走向衣柜,却发现衣柜旁的米缸空了。

她那一整缸一百多斤重的金粉呢?

是哪个龌龊小人盗走了她的黄金!

当初她在炼魔崖恢复所有记忆,赶到济世宗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到小院,把一整缸黄金都存入丹田之中。

回到魔宫后,她去宝库为昆澜挑选定情信物时,顺带把丹田内的黄金转移到了宝箱里。

如果昆澜没有在她神魂脆弱之际施展催眠术,让她遗忘这些细节,她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虚空索敌。

黄金不如灵石价值高,济世宗修士除了与散修和长生门门生交易时,才会临时用济点兑换一些灵石,济点才是济世宗的通用“货币”。

济点是偷不走的,一切修行资源共享后,济世宗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偷盗行为了。

所以一定是熟人作案。

一定是有人与她结怨,偷走她的珍藏,借机报复她。

也许盗走的不只是黄金。

云止正要动用神识,排查整座小院是否还有其他物品被盗 ,神魂突然紧绷无力,仿佛她耗费过太多的神魂之力,已经弹尽粮绝,到了极限。

她的神魂很是疲累。

以前她的身体很长一段时间都适应不了神魂的强大,即使用神魂破开过昆澜的护体灵罩,也不是她神魂的实力上限,她也一直以为她的神魂没有上限。

她如今的神魂像是被三天三夜的车轮战磋磨过一样,不知何时才能养好。

如今她神魂疲惫,空有一身出窍修为,无法调动绝大部分灵力,只能用肉眼来排查一切。

先从屋外开始。

云止走出石屋,看到屋檐下的瓷缸里开着一朵粉莲,因为缸内设有恒温阵法,睡莲感觉不到季节变化,还在亭亭玉立的绽放着光华。

云止对莲花有着天然的喜爱,所以她也喜欢身上有着莲花清香的昆澜。

她蹲身近距离欣赏这朵莲花,越看越觉得在别处见过。

昆澜这两天是不是送过她类似的莲花,还不止一朵,大概是好几朵,颜色不全是粉的……她当时收下了吗?她怎么想不起来了?

昆澜是主动为她采摘的莲花,还是在满足她随口一提的要求?

云止闻到空气中一股若有若无的椴木蜜香气,像是幻想出的一种味道。

这种甜蜜时刻,如果她能想起来就好了。

她的心开始剧烈跳动,心中涌起强烈的欢愉,眼角却流出两行泪。

泪水汇入缸中,泛起几圈涟漪。

看着平静的水面产生波纹,云止这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她用手揩去眼泪,欢愉随着眼泪的消失而消失。

她今天好奇怪,看到一朵莲花就喜极而泣了?

云止不再看花,视线下移,三条鲤鱼在水中游动,活力不够,鱼尾的摆动幅度很小,水龟依旧在缸底冬眠。

她拿出饲料给鱼儿喂食,闻到食物香气的鲤鱼跃到水面,阿巴阿巴张嘴吞食,偶尔还吐着水泡博取她的注意。

云止陆续检查了一遍小院,发现除了金子,没有其它物品被盗。

她躺在院内的藤条摇椅上,猜测熟人之中谁是小偷。

首先排除赤鸢,她信得过赤鸢。

虹月有很大的嫌疑。

虹月请了半年的长假,离宗前交给她二十来斤的金米,当做对赤鸢的保护费。

虹月肯定耐不住相思,用玉佩与赤鸢闲聊,得知她这段时间不仅没有保护赤鸢,还重色忘义背叛赤鸢。一气之下折回宗门,偷走她所有的金子。

虹月为了赤鸢,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云止纯靠推理坐实虹月的罪证。

她用玉佩发出一条讯息威胁虹月:

不把金子还我,我就用代理宗主的特权,指派你下山做各种历练任务,让你一直见不到赤鸢!

她很少在句尾用感叹号,这次是真的很生气。

*

妖界,海底龙宫。

虹月近日得知自己是继承龙王之位的第二顺位,但总觉得龙王正值壮年,身体突然日薄西山,宣布月底退位太过蹊跷,不排除被天外来客夺舍的可能。

她需要向妖王申请一枚外族通行令,请造丹峰的江长老为龙王诊治,尤其要探查神魂是否有被入侵的迹象。

妖界由金乌一族掌权,妖王喜欢听奉承话。虹月把她上位的功绩吹得天花乱坠,又承诺主动争取龙王之位,日后效忠于她,顺利求得令牌。

在议事殿觐见妖王时,她全程察言观色,生怕说错一句,加剧金乌族与龙族积怨已久的矛盾。

离殿时她才看到赤鸢的讯息,得知对方已在结界入口处等候,回了一句速速就来,原地化作金龙,飞向妖族边界。

妖族通向外界需要跨越十级阶梯,每一级阶梯都有两名守护结界的金乌干将。

虹月在台阶底下收拾好被狂风吹乱的发丝,正要掏出外族通行令,腰间玉佩一闪,本以为是赤鸢的催促,点开才发现是云止的讯息。

每一只龙族都能点石成金,她怎会稀罕云止的金子?她马上就能见到赤鸢了,而且这是妖界,不是济世宗,云止这是拿鸡毛当令箭,耍上官威了?

她根本就不想搭理云止。

看在她是赤鸢朋友的份上,以及担心云止用玉佩向赤鸢控诉她的冷漠,虹月无奈的回了一个符号“?”。

她很快就收到云止的回应,是一句:冤枉你了,对不起。

呵,云止是代理宗主,还与现任宗主是师徒关系,迟早会成为下一代宗主,被寄予看护济世宗的厚望,没想到连屋里的金子都看不住,真是搞笑。

金子找不回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回宗那天会送给云止一座金珊瑚,以示安慰。

虹月拿出令牌,递给一头金发、身穿银白铠甲的金乌将领。

龙王还剩一口气,暂时死不了。就算龙宫内医者水平不够,放眼整个妖界,总能请得动一两名神医为龙王续命。况且龙王被夺舍也只是一种猜测。

一枚外族通行令只能让一名外族穿越妖族结界,赤鸢等了她那么久,必须热烈的迎进来。

她从储物镯中拿出一个木匣,把匣内的二十颗鸽子蛋大小的鲛人珠展示给金乌将领看。

鲛人珠是鲛人落泪而化,一般只有瓜子粒大小。这么大的鲛人珠,是怎样的猛女流出的热泪?饱含着怎样的理想与热忱。

金乌将领有些心动。

虹月眨了一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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