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谁。”她眯了眯眼睛，“再装不知道的话，我就要在公众场合下亲你了，鼬，注意哦。”

谁知鼬还是道：“不知道。”那双黑色的眸子里涌动着她不陌生的情绪。

香澄的大脑一下子就热了，对面的人却忽然笑了：“不逗你了。”

她按下还在狂跳的一颗心，终于小心翼翼的引出了接下来的话：“那你呢？有关于他，有关于你们之间的往事，不和我说一说吗？”

不出意料的，鼬果然沉默了。

香澄屏住了呼吸，但最终，对面的青年还是开了口，语气不自觉带上了怀念和柔和。

鼬说起与佐助的往事时，并没有直呼佐助的名字，只是用“他”代替。但香澄还是在鼬并不算多的话里，拼凑出了多年前，那一对人见人爱的宇智波兄弟和睦相处的往事。她还能拼凑出一个乖巧的、可爱的、喜欢黏着哥哥的黑发小孩，与多年后那个面色阴郁的少年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上天给宇智波兄弟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斩碎了两个人本该亲密无间的命运。香澄忍不住想，但又自嘲：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开始相信命运这种东西了？

“你真的很爱他，我能感觉到。”香澄捏着杯子，望着面前出神的青年：“鼬，你可能不是一个好族人，但谁也不能否认，你是一个好哥哥。”

鼬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的所作所为，哪里算的是‘好’？”

“你既然还在为木叶做事，所以立场一定还是在村子这边的。”香澄顿了下，看向窗外缓缓落下的大片枫叶，终于开了口：“所以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沉默不语，低垂着眸子，长长的睫毛掩盖了黑眸里的情绪。

“你可以选择不说，但我不希望未来某一天，我从别人的口中知道有关你的真相。也不希望，你付出了那么多，却最终什么也没有得到。”

这句话说的有些悲观，但对面的人一下便抬起眼来，望着她，黑眸子里透着一丝淡淡的哀伤。香澄的心一沉，那只乌鸦却忽然蹦到她的肩头，对着她的唇角，轻轻一啄。

“……”

“我与他之间，必有一战。那是属于我和他之间的战斗。”鼬淡淡开口，认真地看着她：“拿到十拳剑后，我会把所有的事都毫无保留的告诉你。”

“所有？”

“所有。”

香澄微微一笑，梨涡若隐若现，却道：“拉钩，不然不相信。”

“……什么？”

“在那棵巨大的枫树下，你和我拉钩，你亲口告诉我不会骗我，不会哄我，我就相信。”香澄挑眉，道：“如何？愿意吗？”

鼬好像叹了口气，正要伸出手时，店里那名少年端着热腾腾的饭菜硬生生插入两人的对话：“不好意思，这是两位客人点的天妇罗，请慢用。”

香澄抬眼望去，细细打量起面前的少年，虽只是一副普普通通的模样，可她心底却莫名涌上一股熟悉的感觉。

她与鼬对视一眼，不再多言。

二人用过饭后就要离开，临走前，鼬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店里的少年，少年梗着脖子，毫不示弱的回视。

*

休整过后，鼬与香澄重新踏上了去往铁之国的行程。

且说那日二人整装待发，正要离开，忽然少年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喂！两位！”

正是那日在店内为二人上菜的少年，他奔至香澄面前，看了看鼬，最后还是微微喘着气，对香澄说：“两位这是要离开枫之城了吗？”

鼬不语，香澄像是有些意外：“这位小哥，你还有什么事？”

少年清了清嗓子，说：“阿诺，是这样，两位一看就是有身手的忍者，能不能带我同行……咳咳，钱都好说。”

“啊，是这样。”香澄有些想笑，但还是故作矜持：“但是你在这里店里生意的好好的，怎么会想起来与我们同行？”她秀气的面容似笑非笑：“何况你连我们要去的地方也未知呢。”

“我……我……”

鼬在一旁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少年，只见他被说的哑口无言，一张脸快憋成了猪肝色，忽然盯了他一眼，转头粗声粗气道：“总之，你带着我就是了。”

鼬也不生气，淡然道：“为什么？”

“因为，因为……”

香澄在一边憋笑憋的难受：“小哥，这是要去见什么人？”

“啊……是的，”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轻咳两声，道：“这个店待的时间也够久了，恰巧遇到两位忍者，想和你们一路同行一段时间，出城几里后去铁之国寻我弟弟。”

香澄眉头一挑，鼬淡淡看他一眼，也不多说，对香澄道：“走吧。”说完，高挑的身影迎着日光，率先前行。

她看着那抹不似从前萧瑟的背影，微微一笑，却见少年看着她的笑颜，忽然道：“你很喜欢这个人吗？”

香澄迎着少年略带复杂的目光，笑眯眯道了一句“是呀”，随后拍拍他肩膀，示意一起同行，几步追上了前方刻意慢下来的黑发青年，冲着他一笑。那青年低头看她，嘴角处微微上扬，说不出的温润柔和。

少年在不远处静静看着，忽然重重一哼，没好气的跟在了二人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