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时竟身体一抖,找到於濯尘再次抬起的眸子时陷进了他的漩涡。
漩涡的主人惯会蛊惑,他说:“以后想起这里,就只是我留下的触感了。”
别时竟心神一动,任由他这么一点点吻咬下去,到最后,后背上乃至身前可见的所有伤疤,都附上了大小不一的牙印。
清清浅浅的,直搔人心。
别时竟有些不自在,只好旧事重提,刚才泄下去的怒火重新强行点燃:“我还没有报之前的仇呢,你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於濯尘闷笑:“这么记仇啊猫猫队长。”
“不能记吗?”猫猫队长倨傲地抬头。
於濯尘早就看出来了别时竟的伪装,但是看着他的那股傲娇劲,心里暖暖的,乐意陪他继续扮演下去。
养一只猫就是这样的,当他全盘托出跟你开起玩笑任你动作甚至恃宠而骄之时,那就说明你早就入了他的心。
于是於濯尘就着背后的姿势,一手前伸托起别时竟的下颔,别扭的侧脸全部入了掌心,在别时竟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辗转反侧,逐渐深入。
再次休息下来时,别时竟好像刚刚经历过一场长时间的潜水。
他不禁在心里吐槽,每一次和於濯尘接吻,都是一场锻炼。
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经验,天赋吗,我可不信。别时竟撇撇嘴。
别时竟终于恢复了正面向上,双腿上翘圈上於濯尘的腰侧,催促道:“快点!”
於濯尘轻笑:“也不能太快的。”
“嘁。”
……
别时竟因为这声“嘁”得到了报复,是纯纯报负的那种。
他的腿酸痛不已,险些要挂不住,又被於濯尘一捞重新勾了上去,无力地搭在上面。
“我累了……”
於濯尘亲了亲他的唇角,哄道:“乖,你不累。”
别时竟眼神开始涣散。
……
不知过了多久,於濯尘的动作停下了,别时竟心中一轻,眼皮正要慢悠悠地闭上之时,整个人被抱了起来。
别时竟:“?”
“不想洗澡了,明天再说。”
随后他就听到像魔鬼一样的那道声音说:“还早呢,不要心急。”
“……”
他忍不住眯着眼睛真诚地问於濯尘:“今晚你真的没有背着我偷偷吃生蚝韭菜之类的东西吗?或者隔壁警局之前收缴的那些助兴的东西你真的没有去碰吗?”
於濯尘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那笑容让别时竟看来有些瘆人。
恶魔一样的笑容主人说:“猫猫队长,你是不是真的太小瞧我了。”他贴近别时竟的耳畔,恶魔低语:“这还没使出全部力气呢。”
别时竟:“……”
他偏头躲了躲,试图将恶魔低语甩走。
这项运动还没有列入十大酷刑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别时竟不得不承认,浮沉之间的感受,确实很难让人生厌。
.
月过中天之时,别时竟的眸光逐渐涣散,抓着於濯尘的手指逐渐扣紧。
於濯尘轻轻地安抚着他。
“别时竟,不要害怕。”
别时竟感觉自己被困在一个四处无人的地方,怎么走也找不到出口,却能在这片空间之内听到属于於濯尘的声音。
他说让自己不要怕。
怎么会怕呢。
别时竟想说,我从来都不怕。不过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是未来,他都不曾害怕过。
于是残存的意志让他撑起了手,牢牢地抓住了於濯尘的手指,皱着眉说:“我不怕。”
手上的力道逐渐松开,意识即将沉入另一个深海,等待着二十四小时之后的重新召回。
二十四小时啊,有些长了呢。
在最后的理智消散之际,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落在了自己的唇上。
吻的主人却不肯罢休,径直撬开了他的牙关,将那股血腥味倾注在他的嘴里,布满角落的任何一个地方。
别时竟愣愣地看向眼前之人,他清楚地知道这一次自己甚至还没来得及发作后遗症。
於濯尘的唇瓣微离,仅仅是贴在上面,铁锈味在双方的嘴里盘桓,沾了血的唇瓣带着写妖艳,随着他温柔的目光轻勾。
在光下照耀出来的不仅是水光,还有血液和灵魂。
魅魔一般摄人心魂的妖怪强势地说:“这次我来得及时了,你不会再独自熬过这一个二十四小时了。以后都不会了,再也没有二十四小时之说了。”
“我们不会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