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了太久的感情骤然产生大起大落,再接着尽数释放,在那一刻,於濯尘恨不得将别时竟化进骨血。
这样一来,我们就再也分不开了。
他撕扯出自己的理智,松开了逐渐不再挣扎的小猫,后者脱了力,倒在於濯尘的肩窝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喘着气。
别时竟的眼神有些迷离:“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於濯尘闷闷地笑了一声,将他按进自己肩窝,摸着他的发尾,也不说话。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凝滞,不再奔涌向前,定格的瞬间将永远都不会被遗忘。
当然这些都只是愿景。
别时竟恢复了精神,一把抓过於濯尘的胳膊,唰一下捋掉冰袖,露出了原原本本的伤痕。
於濯尘处理的有些草率,除了粗暴地进行缝合和消毒,也没有加以其他防护。现在皮肤已经开始红肿,晕染了一大块儿。
别时竟抿唇伸手,却不敢摸上去,把着其他地方仔细端详了好一阵,才放下手。
他的语气不太好,终于有时间来秋后算账:“交代交代。”
於濯尘甩了甩手就要把胳膊往后藏,没什么所谓道:“不小心被刀割了一下。”
别时竟任由他掩耳盗铃般将胳膊拿开他的视线,面无表情反问:“要多么不小心才能割那么深?你是被拿斧头砍了吗?”
於濯尘被他逗笑了,手指戳上他的脸,一按一个小窝,再硬的人脸颊上的肉都会是软软的,别时竟自然不会列外。
“别绷着个脸,笑一个嘛,不然我都要误会你其实亲我只是为了安慰我了。”
别时竟心神一动,即使心里清楚於濯尘这么说只是为了拉开自己的注意力,但还是会不想让他有这般误解。
哪怕在於濯尘的心里只有1%是这么认为的,别时竟也不会允许这种情绪发生而后逐渐扩大。
“亲你就亲你了,还能有什么别的说法啊。”
这么说着,别时竟倾身过去吻在於濯尘唇上,又迅速退开,还发出啵一声。
听见这一声,别时竟偏开了头。
没多久,别时竟重新转回来,有些气急败坏,“我是让你交代!”
於濯尘见将人逗得有些狠了,这才收住,尽量用最常见的叙述陈述:“流点血,接走你,很公平。”
别时竟一点也不懂哪里公平,即使心里知道这是褚寂旅的交换方式,知道於濯尘一定会这么做,但还是生气,十分生气。
气自己。
如果自己再强大一点,是不是就可以让自己在乎的人少受一点伤害了。
别时竟半晌没吭声,於濯尘就不出声,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又觉手上温度不够真实,自己探首过去以额相贴。
“头还晕吗?”
别时竟摇摇头,又被喂了几口水。
於濯尘看了他一眼,放下了手上的工作,问:“我有一个疑问。”
别时竟挑眉。
“为什么褚寂旅一勾你就去了,我却不行?”边说这话於濯尘眼睛边眯,语气有些危险。
别时竟自动忽略他的后半句话,把问题拉回到正经事情上面来。他下意识先看了看自己被换掉的衣服,抬头问於濯尘:
“我的衣服呢?”
“在浴室。”
别时竟神秘地看了他一眼,於濯尘举手作投降状,“我什么也没干啊,你别乱想。”
“再说了,我不干没名没分的事情。”
别时竟懒得提他一贯喜欢揩油的作风,平静道:“跟我过来。”
说罢别时竟就要起床下地,鞋子都懒得找就要踩下去,预想中的冰凉并没有袭来,别时竟就被於濯尘一把按回床上。
别时竟:“?”
於濯尘也不解释,就着面对面的姿势一手按在他后背另一只手置于臀根,像抱小孩一样将人抱在身前。
别时竟:“?”
“……我自己会走。”
於濯尘一本正经:“没鞋。”
“……我鞋呢?”
“没找到。”
别时竟试图挣扎:“我不需要穿鞋。”
“你刚发完烧,不可以。”
别时竟没辙,放弃了挣扎,索性将脸埋进了於濯尘肩头,听之任之了。
於濯尘轻笑一声,将人抱了出去,放在沙发上,自己转身去了浴室,从脏衣篓里提出来了沾满血迹满是破碎的衣服拎到了别时竟面前。
后者往沙发角落里缩了几分。
理直气壮指挥着於濯尘:“外套有个内侧有个暗袋,里面有张纸,你拿出来。”
於濯尘看他一眼笑了笑,自觉地把脏衣服拿远了一点距离,顺着别时竟的意思确实在内兜找到了一个满是折痕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