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然染上胸腔,好似一团火,熊熊火焰灼烧着他的理智。
而在他的感官上明显感知到,身体逐渐不受控制,那一针催发剂在逐渐产生作用,快要完全吞噬他的意志力。
“不要……”
他喃喃道。
褚寂旅举着滴答着鲜血的手重新走到他面前,捏着他的下颌让他面向自己,看见他逐渐迷离的眼神,嗓子里挤出一丝嘲讽。
“不要什么?你看看你,不照样像狗一样苦苦乞求?你以为自己进化了是什么成功和辅助吗,只要我想,你就永远都只是一个野兽,而现在,你只是一头暂时没有失去利用价值的野兽。”
别时竟听不见他的一切话语,意识在激情消退下逐渐流逝,只剩下一种劝诫自己本能的拒绝。
“不要……”
不要放弃自己。
他没力气对自己说出下半句话,连褚寂旅都不想再继续搭理。
望着他这幅样子,看着他这张和她相似的脸庞,忽略别时竟身上和自己相似的部位,像是在看着另一个人,不屑出声:
“你跟我斗了一辈子,怎么样,后悔了吗?在我面前,你永远都是一个跳梁小丑,永远的失败者。”
一切都好像平寂下来,倒下的黑衣人们也互相搀扶着站起身,默不作声地看向褚寂旅方向。
褚付昇一个手势,几人上前正要就要将别时竟押解下去。
褚寂旅甩开手站起身背过身,步子还没完全迈出去,蓦地听到一阵哀嚎。
他瞬间转头,看见了几具尸体。
那些人连准备都没有,直直倒在别时竟面前,失去了生机。
褚寂旅皱着眉,看向完全没有反应的别时竟,像是意识到什么,猛地转身向身后的黑暗里看去。
凝神一看,看见了在光下微微反光的枪管。
枪上安上了消音设备。
随即,一人翻过墙头,直直落在褚寂旅正前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不少人迅速落下站在他背后。
褚寂旅眯了眯眼,他清晰地看见了一点距离之外高处的隐匿者。
狙击手。
不知凡几。
这场对峙突然换了目标群体,众人根本不需要自家老大的指令,还没来得及撤退的黑衣人很快和来人打了起来。
效果其实显而易见,已经被虐过一场的黑衣人很难抵挡专业培训过的人,逐渐感受到吃力。
而这一头,站在褚寂旅对面的人不像遗忘还有精力寒暄,迅速出手。
於濯尘一手袭向褚寂旅脖颈,后者偏头一避,随即一记手肘倒击击向於濯尘的侧脸,闷声一下使得那块有些发红。
於濯尘迅速做出反应,低头一躲,瞬间攻击他的下盘,力图挑战对方的平衡。褚寂旅的实力不容小觑,硬生生抗住了一记旋踢,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於濯尘拉来几步距离而后抬起右膝一记膝踢题中腹腔,急遽的紧缩感受到了胃里的翻腾,褚寂旅后退了好几部陷在一旁的花丛里面。
胃部的疼痛和别的地方的疼痛完全不一样,那种刺痛感像是能把整个腹腔都呕出来,於濯尘乘胜追击,直接一下勒住褚寂旅的脖颈,将人勒到几乎窒息才罢休。
见他没有了反抗之力,於濯尘放下他摸到了别时竟跟前。
“别时竟?”
他半跪在别时竟面前轻轻唤他,后者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於濯尘双手有些颤抖,伸出右手抚上别时竟沾了血的脸庞,轻轻再次喊道:“别时竟?”
后者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被抬起的面庞也是处于一种无神的状态。
於濯尘觉得自己的心脏就好像有一把锋利的刀在狠狠搅动,紧致得他几乎有些喘不过来气。
他还没有想好用什么办法唤醒别时竟的意识,蓦地感受到一阵疼痛。
刺啦一下,他的肩头被一个利器刺穿。
溅出的血液有一滴落在别时竟被抬起的面庞上,将将好落在他的眼皮上,这一瞬间好像刺激到了他,渐渐地朝着於濯尘眨了眨眼睫。
他犹疑道:“於濯尘?”
“是我”,於濯尘回答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对不起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