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遗症病痛发作期刚过去没多久,他的气力还不算完全恢复,再加上自从得知要到昉洲开始精神就一直紧绷,时间长了有些疲乏。
从浴室出来站在窗前,看着凌晨寂静的夜色,别时竟勉强能从中寻到一丝慰藉。
“嗡——”
手机铃声拉回了别时竟的思绪,接过附耳倾听。
“早上好,别时竟,你到了吗?”电话那头是菲里希佧,特地来问候他。
别时竟视线落在窗外:“早上好菲里希佧会长,刚抵达。”
对方像是真的只是来确认一下的,声音里面听不出别的意味:“好的,我也在施密特酒店,不出意外的话,这段时间我也会在。你先好好休息,明天见面了说。”
“晚安,菲里希佧会长。”
别时竟的手机屏逐渐熄灭,他叹了口气站在窗前,久久未动。
适时,门被敲响。
别时竟转过身盯着门口的方向注视了一会儿,才在下一次的敲门声里开了门。
门外赫然是刚告别不久的於濯尘。
后者抬头看向他:“打扰到你了?”
别时竟走在前面,示意他进来说话:“还没睡”。他走到房间里自带的沙发上坐着,问他:“现在来是有急事?”
於濯尘带上了门,在他对面坐下,看着他刚洗完澡的样子挑了挑眉:“你有收到邮件吗?”
别时竟顿时明白:“卢克斯?”
对面的人点点头,自顾自地开了桌上放着的水,用眼神询问对方是否需要,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方才自己喝了一口:“是。”
於濯尘放下水,调出自己的邮件信息递给别时竟看:“我猜,我们两个人的信息是一样的。”
别时竟看着信息抿了抿唇。
他抬头看向於濯尘:“你有什么想法?”
后者笑了一声,往后一靠在沙发上,仿佛这一切都游刃有余一样,到了昉洲也没限制住他:“我?我能有什么想法。会长大人亲自给我们发邮件,要说的事情自然不是小事,而我们作为下属,自然只有赴宴这一个选项了。”
别时竟未置可否,但於濯尘明白他心里其实也是赞同的。
先不说卢克斯此举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就论他俩作为东临代表直接点名到场,不管是谁的主意,没有卢克斯的许可是不会奏效的。
这个卢克斯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是别时竟心里最大的疑问。
他这么想着,便问出了口。
於濯尘抓了把被风吹乱的头发,说出自己所知的部分:“外界传言,谦逊有礼,做事张弛有度,至少在这任职七年来没有什么原则性的大问题。他是有相应的权力财力和势力的,在虎视眈眈的环境中能坐稳这么多年,自然不会是个草包。”
“至于如今,只是任期满,并不意味着他焉逢其道。”
他看向别时竟的眼神里带着品不明白的笑意:“毕竟,没有任何一条规则规定,会长之位不可连任。”
别时竟赞同地点点头,顺手把手机递还给於濯尘,审时度势:“至少在目前的情况中,这位卢克斯会长暂时没有与我们为敌的打算,必要时,或许还能成为我们的助力。”
他甩了甩耳朵毛发上残存的水珠,抽了张纸巾擦拭干净,淡声道:“明天的会面,大概率是围绕着我们所关心的事情。他人建议我们两个人的到来,对于卢克斯来说也许是一种顺水推舟,所以他才能答应得那么干脆,至于目的,只要和我们的利益不冲突,也未尝不可。”
於濯尘看着他的动作,视线从他的耳朵移到尾巴,最后又落回到他侃侃而谈地唇瓣上。别时竟刚从浴室出来不久,被热水滋润得发红地嘴唇逐渐淡了下来,到现在已经逐渐恢复正常血色,甚至有些偏白。
听了他的话,於濯尘笑着认同:“是这么个理。”
说着他站起身:“今日我来也只是跟你通个气,具体的事情可能还需具体分析,总之不管怎么样,我们依旧是坚实可靠的合作关系,不是吗?”
别时竟站起身送他:“当然。”
他走到门口给於濯尘开门,做出一副送客的姿势,毫不留情地淡声道:“你可以滚了。”
说着将於濯尘推出门,砰一声关上。
门在於濯尘身后关上,他转身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良久笑骂一声:“没良心的小猫。”